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但對於一個人來說,能否走出一條獨一無二的道路,關鍵在於:是否有一個通向遠方的目標,敢不敢踏進荊棘叢的勇氣,柳暗峰回時有沒有繼續前行的韌勁。
人世界本沒有地獄,心懷不軌的人多了,就有了萬鬼夜行。
對於一個人來說,能不能下地獄,關鍵在於:是否有一個通向遠方的目標,敢不敢踏進道德經緯法度的勇氣,惡行暴露時有沒有繼續前行的韌勁。
兩種人都有。
世人千千萬,便有千千萬萬不同的心。
於是便有了千千萬萬種行為。
有人作惡,實屬正常。
那個知縣模樣的官員,與傳教士已經勾搭成了這種樣子,看兩人的談話,想是才接觸不久。也是,相對於數千畝龐大的英法租界,一百對畝地的米國租界實在是太小。
但是雖然規模小,作惡的野心卻大。
已經在英法的強大夾擊中勾搭上知縣,三言兩語便有了為非作歹的交易以及為惡一方的勢頭。
看來,要趕緊了。
摸摸心髒,基本不跳。
以強大的氣機支撐著,也撐不了多久了。
雙腳快速踏地而行,如果有人掀開他的長袍便會發現他兩腿的小腿肌肉上下遊梭,像飛魚一樣。
他的腿力量強大,一腳剁碎一塊硬石不成問題。
也難為了他,應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武道宗師,名頭大,力量卻小得寒酸,與曆代武道大宗師的作為比較起來,他自身顯得渺小。
然而在武道式微的今時今日,能有如此成就,非人中龍鳳不可為之。
王子昂是“日角堰月相”,有風目,眼型細長,眼角尖小,眼珠之烏蛛圓大有光彩,稱為真光,也叫龍睛,眼尾細長,收斂上翹,猶如鳳凰尾巴,整個眼睛形狀猶如鳳凰的身子。
不僅如此,還有瓜子臉,脖頸長,配上修長清秀,略為上豎的眉毛,自然威嚴畢現。額頭不但是方的,而且在天庭上有一塊方正的突起的骨頭,猶如龍王的頭骨,相法上稱作伏羲骨,也叫日角,這塊骨頭越是方大越貴,圓形為次,這就是所謂的"日角龍顏",為帝王之品。
男子女相,本該大富大貴,享盡榮華,卻學武,一肩挑起了武夫之責,天道壓製,哪裏還有生存的餘地。
隻靠著自身的靈秀天資、富貴帝王之命以及奇遇強行躋身號稱“敢不與三才講理”的武道大宗師境界,硬生生順天承運,然而天道都自顧不暇,哪裏顧得上他?
……
兩天後,王子昂到達京畿。
隻一入城,就見到了幾個隱身在人海中,氣機浩瀚如海的人。
人不多,高矮胖瘦老小,六個身影,臨街而立,無聲無息。
在六人身後更遠處,還有一位肩上扛著一柄大劍的男子。
有落魄的道人從拐角處出現,腰佩一柄桃木劍,行走間道袍飄搖,神仙中人。
還有神色落寞的教書先生,衣衫漿洗得異常幹淨整潔,手中持著泛黃的古卷,倚著門框,微微的笑。
王子昂一抱拳,然後笑了。
這些人,也笑了。
……
這邊有很多洋人,王子昂在京城南郊都能見到一個。
此人在紅牆外張望,抓耳撓腮,像個猴子。
南郊是皇家獵苑,禁地,外人不得入內。
這個洋人朝著牆內觀望了一陣,便走了,王子昂有心觀察,便悄悄尾隨。
此人與皇家獵苑的守衛官員見麵,掏銀子,大概二十兩的樣子,拿到了兩套麋鹿的頭骨、角便離開了。
就是這樣一個很尋常的小事,誰也不會注意,然而很多很多的皇家寶藏便是被這樣買走流失的。
王子昂吐一口唾沫,閃身進人群,準備夜探皇宮。
他不知道的是,不到百年,那些個洋人觀望的在皇家獵苑內普普通通無人在意的鹿以及拿走的那些鹿標本,被人鑒定,有了一個全新的洋名“大衛神父鹿”。
入了城,發現宣武門外在施工,有工匠忙碌,洋人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在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