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出很遠很遠,王路常吐出一口猩紅汙血,眼神冰冷得像是冬日裏的霜,依舊那麼亮,但是寒意逼人。
這幾個古裏古怪的人,武功都很強,特別是那個貼著牆麵上飛奔而來,並且砸了他一拳的中年男子,更是深沉如海。那個穿著一身青衣的青年也沒有出手,貌似還是幾人的領頭,想來肯定比中年男子還要厲害,另外,肌肉男以及那個叫朱雀的女人,都沒有真正動手。
他們已經看到了他的樣子。
到底要不要回去?
思索良久,決定回家。
沒什麼好怕的,隻要他們敢來,就不介意讓他們有來無回。
依舊像往常一樣的,他到城外亂葬崗後的叢林中繞來繞去,過了很久很久才回家。
手中的麵具“芥蒂”已經壞了,他還要再去求一個,這麵具,是村中一個老人家畫出來的,他感覺很喜歡。
麵具純由白底黑線勾畫而成,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色彩,簡單、低調、怪異而且使人恐懼,加之上麵的黑色線條勾畫成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讓人心中難受,如鯁在喉不得痛快,於是被他稱作“芥蒂”。
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感覺來,這麵具的製作者自然不簡單。
那老人家有一個隨性的性子,對於任何事情都清淡如煙,寫字作畫紮風箏製麵具,都是興之所至隨性而為。
王路常感覺他有好武功,但是很多次試探都沒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所以這回趁著麵具壞掉的機會,想要再次試探一番。
走了很久,才想起來忘記給小抉微買糖人兒的了,但已經快到家,因此決定下次買。
於叢林中貓躍而行,走著走著,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有血腥味兒。
貓著腰四處打量一番,見到了十餘具屍體,橫在叢林深處。
這些屍體,死狀淒慘,腦漿、碎骨、淤青,沒有傷口,應是被鈍物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是什麼人?怎麼會死在這裏?誰殺了他們?看時間,應該不久,至多一二天,那時候自己還在卜空村,為什麼自己沒發現?
看這些人的樣子,身著不一的服裝,但是都是青壯男子,身強體健,身邊四處散亂著白蠟杆的齊眉棍,應都是武人。
誰能一次性殺了這麼多人?這件事情在卜空村好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為什麼?
帶著疑惑和震驚,閃身竄入林邊入村小路,回到了村子。
日上三竿,到陳雪景那兒去吃了一碗麵,陳雪景告訴他他的那個老師,晏如意的丈夫,方才來找過他。那廢物能有什麼事啊,不去管。
肚子飽脹之後困意襲來,強撐著不睡覺,要去問問李布衣。
似乎隻有他,符合一些凶手的特征,不過肯定不是,李布衣的武功,名叫“琢磨”,竹竿一發力,就要在人身上戳一個血洞,或是敲碎人的骨頭,被滾沸的油湯澆過的光滑油亮的竹竿在人身上滾一圈,所過之地,骨頭寸寸碎裂,並不會一下子就敲斷別人的骨頭或是敲碎頭顱。盡管如此,問他總沒錯的。
去找李布衣,他還是在狀元橋頭給人算命,一臉困倦的樣子。
一番交談,李布衣也不知道是誰殺的,但是知道這件事情,事情發生的時候,幾乎無聲無息,那是很隱秘的聲音,隻有很高的高手才能聽得到,王路常很顯然不是。
但能聽到這件事情發生的人或前或後的趕去的時候,凶手已經走遠,沒有發現太多的蛛絲馬跡,但是可以肯定凶手較為瘦小,身子輕盈但是力道奇大。
使的兵器應是橫棍。
走的時候李布衣給了他一個紫冰銀結印符,叫他注意些,因為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左手掌上產生了一條意外的凶線,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王路常頓時心驚肉跳,難道那幾個人真的會殺進來?該怎麼辦?
血光之災產生了,自然就希望消災。消災的曆史由來已久,它產生於上古時代。那時候,人們對病災隻有靠祭祀、巫術予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