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常與羊皮裘老頭兒、吳鳴三人跑得飛快,要談逃命,王路常竟然弱了知天命的羊皮裘老頭和看起來笨重的大個子吳鳴一籌,這讓他很不服氣,暗自發奮勤練武功。
羊皮裘老頭兒不僅跑,而且呼哧呼哧的嘶著冷氣,太害怕了,方才在戰地平原的那一邊傳來的氣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更有一股子毒蛇樣冰冷惡毒的注目,讓他心驚膽顫。
跑了很遠很遠,幾人騎了馬,又再次的埋頭狂奔近十數裏地才停下來,各自喘息不已,拍著胸脯感到後怕。
“不是讓你好好看著馬匹麼?你小子又瞎去湊什麼熱鬧?”
“嘿,爺,一個人坐著無聊唉,所以就跟著去看看……”
“那你娘的你鼓什麼掌?嚇死老子了……”
“這不是看得激動麼,原來咱大清的兵,還是有猛人啊……真想參軍,那多威武……”吳鳴一臉的羨慕與回味。
羊皮裘老頭頭甩甩手:“斷魂刀沒戲了,沒戲了,碰到這麼個愣頭青……”自顧自去溪邊喝水飲馬去了。
“那是什麼東西,隻是閃一閃,那顆大樹就倒下了,這簡直……”王路常根本沒法子形容,這太震撼了。他看到一陣並不耀眼的光芒從那頭的叢林中閃耀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刺得後背發冷的清風拂過,那顆圓凳大小的鬆樹直接便攔腰而斷,真是太恐怖了。
“力透骸皮啊……你們這些小年輕,這輩子都不可能練到那種地步咯……”氣機透過手中兵刃而出傷敵,就是力透骸皮。
王路常:“這麼遠?”
羊皮裘老頭兒:“應該手中有重器,類似北地秦嶺橫山堂的當頭棍、以及太阿劍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啊,這幫子叛民手中居然有這種玩意兒,真的是……”
一提起當頭棍,王路常就不說話了,想起往事,那個男人,那個女人。
“您說的是……神器?……”吳鳴目瞪口呆。
羊皮裘老頭兒直接不想跟他說話,吹吹鼻子,尋了塊幹淨的地方躺下,然後好生平躺,掀開身上布滿灰塵的羊皮裘一角,眼神緊緊凝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笑不自禁,也曾偷偷想要過去瞟一眼,擔心老頭兒身上藏了什麼好東西,但老頭太過謹慎,一直藏著掖著,不讓人瞧,兩個年輕人也沒辦法。
等到老人家吸煙膏似的滿足了,大家也都休息夠了,翻身上馬,開始上路。
隻要有人家的地方,王路常都會停下來走一走瞧一瞧,遇到大的府縣,更是會逗留住宿個兩三日,查個清楚,瞧個明白。
羊皮裘老頭兒跟吳鳴對此很不滿意,不過也不敢說什麼,一說點啥,就要被王路常借口趕走,沒辦法,三人之中,就屬王路常最有錢,幾人的花銷大部分在他身上。
羊皮裘老頭身上的錢王路常可算是明白了,那些黃燦燦的銅板,全是假的,一丟到水麵上,沉不下去,滴溜溜的都飄著,隻是一層銅皮,就算三歲的小孩兒拿在手裏不用掂量都能明白那是假貨。
兩個年輕人一直追問是怎麼弄的,畢竟外表上看不出來,倘若弄得真些,加點分量,就成了,可是羊皮裘老頭兒也不知道,他也是從別人身上弄來的,至於怎麼弄,沒細說。
有時候羊皮裘老頭兒也會帶著兩人繞一些舊路,走出很遠很遠,或是偏僻的小村,或是宗門的所在,去拜訪一些武林人士,求學切磋,兩個年輕人也樂得如此,不上私塾考取功名,手上沒有手藝,就沒有正當活計和出路,隻能浪蕩江湖,時間多的是,瀟灑自由,而羊皮裘老頭兒純粹是跑江湖來了,聽說哪裏有高手就往哪裏鑽,不討教切戳一番便不走,死賴著,而這老頭的武功也是高明得恐怖,一直以來所遇到的,除卻個別,幾乎每人都能被他死皮賴臉的磨上,像一隻厚皮的老狗一般,不從別人身上乞求到一點兒食物便不放棄,像他一樣帶著兩個年輕人上門“求教”,幾乎等同於踢館一般,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一路走下來,居然順順利利,沒有被人打死丟在哪個山溝裏喂狼。
羊皮裘老頭兒的討教功夫也是異常高明,遇到德高望重的,不輕易出山比試的武人,便悄悄約了,或是關起門來比試,或是兩人借口躲進深山中切磋,或是文鬥,總之一些切磋方法兩個年輕人以及其他想要得知比試結果的人都看得不明不白,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