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常躺在床上,嘴角抱歉的笑容漸漸散去。
這公子哥兒似乎沒有惡意。
出房門喝水這段時間,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已經對整個四合院掃視打量了一遍,這是個僻靜之所,不知是在津門何處。
沒有埋伏,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四合院其餘的屋子中都是空的,這公子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幫派的頭目,怎麼能糾結那麼多人到瘋狗幫大王崖上呢?看那樣子是準備暗襲瘋狗幫?
這回倘若不是這公子哥兒以及那黑衣的中年男子一幫人牽製了整個瘋狗幫的人在後山,他一定死翹翹了。
一個楊漢就能跟他打個不相上下,更不用他還有弟弟楊武以及百十號兄弟,江湖這條路果然水深。
以往他滅掉的那些團夥,都是些小幫小派,至多不過一二十人,被他明裏暗裏亂殺一通基本就解決了,他這回獨身上瘋狗幫,確實是失策大意,頭腦衝動。
確認了這公子哥兒沒什麼惡意,王路常也就不著急了,專心養傷。
他傷勢不輕,雖然沒有受到內傷,但是外傷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全身上下大塊大塊的青紫,左邊鎖骨斷了,被接續過,但是手腳的骨頭一走動便鑽心的疼,雖然沒斷,但是恐怕也被拳勁震裂了。
他需要好好休養幾天,暫時不能回到郊外的住處,得想個辦法通知羊皮裘老頭兒和吳鳴一聲,否則他們兩可能會遭受連累。
範奎沒死,保不準還在準備什麼殺招。那青衣的六爺看起來身份挺尊貴,現在被他殺死了,範奎一定有得受,或許現在正滿大街找他報仇呢。
這麵瓜公子敢於跟瘋狗幫作對,還與範奎打了一架,想必是對頭,那麼他與這麵瓜公子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麵瓜公子安全了,那他就安全了。
那麼現在,這個四合院是安全的。
想通了這些,他就更加不急了,悠哉遊哉的養傷。
小心的端坐在床上,按照扶搖拳心法以及王子昂交給的呼吸吐納之法,輕重緩急循章,吐納斷續遵法,一股熱流突然出現在小腹肚臍下二指的地方,隨著王路常的呼吸,按照條條既定的路線,遊走全身四肢百骸。
不一會兒,他便覺得身上火燒火燎疼痛不已的地方好多了。
這氣,俗稱的內力,道家真氣,果然是好東西。
他練出這內力,雖然也是扶搖拳高明的心法所致,但更主要的還是他習武這十年來長期勤練不綴的結果,每天早上都對著朝陽打坐,一遍又一遍的堅持按照扶搖拳的心法去習練,晚上睡覺也不知不覺的就按照心法的呼吸之法,不知不覺,整套方法就成了他的本能,幾乎時時刻刻在運轉。
同時,在王路常根本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王子昂也曾經以霸道的方法強行看過他的丹田,在他的內天地內種下了一點浩然氣,所以他才能以區區二十歲練出尋常武人或者一輩子不可能練就的內力。雖然才出現不久,但王路常也卻是算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有內力的洗煉,這比任何丹藥貼膏都管用,讓他的恢複事半功倍,不出十日,或者便可勉強康複。
……
天將要入夜的時候,王路常醒來。
他早就餓得不行,一醒來便聞見了陣陣香味,又不見人來喊吃飯,隻得硬著頭皮推門走出去,才出門,便見到四合院中擺了張方桌,桌上擺了飯菜。
兩道人影坐在方桌上,一個發福的大媽忙來忙去。
見到王路常推門出來,坐在方桌上的兩道身影趕忙頭來眼神,一道身影自然是麵瓜公子,另一道身影果然是那日救下的那黑衣中年男子。
“兄台醒了,快快來,王媽,打盆水給這位公子洗臉!”那此時一身麻衣的中年男子笑著招呼道。
“來了!”王媽回答。
在王媽打來的溫水中仔細洗淨了臉麵,用毛巾將頭皮抹得幹幹淨淨,王路常神清氣爽,身體內的一些暗疾消去不少,骨頭酥酥麻麻的感覺漸漸回來了。
“兄台快落座!”
“多謝多謝!”王路常拱手作揖:“不知兩位高姓大名?”
“坐著坐著,邊說邊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