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史牧歌,你!想禍國殃民嗎?”皇太後厲聲喝道,身旁的宮女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盧中正可以作證宋家夫人所言句句屬實!”沉穩的男音加入,如一記炮喝。
李姝儀望著盧中正,這個記憶中曾經年輕的臉龐對著她說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男人,已經不再了,有時候絕望是一把刀,斬斷溫情之後就是複仇的利劍,這個男人一定是怨她恨她吧!
“我曾經以為你是個好太後,可是你不僅因嫉妒之心害我姨娘陷入吳國牢窟,還偷走我姨娘的兒子,是啊,連親生兒子都下毒的人,還指望有什麼人性?”範依依蒼白的小臉上淡淡憤怒的紅。
“你們,一派胡言!”皇太後撫著額頭,“皇上去請王者之劍,必會在今日趕回,即使皇上趕不回,也有平垠王可以主持,怎麼也輪不到一個曾經罪孽深重的皇子!”
“郎東垠不見得是皇脈!”
人群中走出一個黑衣的人,楚國尚黑,此人顯然一身楚服裝扮。
“這是我們楚王送給皇太後的禮物,今天這個日子十分之特別,正好可以對著你們金樽皇朝的先祖們說出真相!”
李姝儀一看那盒子,臉上陰雲籠罩,變幻莫測。
“皇太後受押楚國之時,曾跟楚國夏宮一個醜陋的老奴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也因此有了一個……”那人轉向一直在角落裏坐著輪椅的郎東垠,說了末尾兩個字,“孽種!”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
高得全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眼神中是怨毒,這是有苦說不出,被蒙冤的滋味,你也嚐嚐吧,皇太後,已經留你舒服了太久!
“拿箭來!”皇太後沉聲吩咐道。
“怎麼,皇太後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在下倒是看你敢於不敢?”
接過箭,拉開弓,李姝儀望著那個黑衣的楚人,“一,楚國人擅闖皇陵,二,即使本宮要坦白,你也沒命聽!”這樣話音方落,箭已然沒入那人眉心,當場氣絕。
呼聲四起。皇太後扔掉手中的弓,緩緩走到中央,“本宮殺死他,是因為本宮接下來說的,他不能聽!在夏宮裏那個老奴,不是別人,正是先帝的兄長!”
一片嘩然。
“楚國夏宮一隅有皇朝先祖的陵墓,遷移不得,隻好派皇族子孫看守,而夏宮那個老奴便是看守陵墓的人,沒錯,平垠王是他的孩子,這一點本宮不隱瞞,你們可以不相信,不過本宮隻能說到這裏!好,你們不是要大皇子主持祭祀大典嗎?如果他現在能立刻出現在祭壇前,那麼本宮就同意!”
皇太後說完看了高得全一眼,人是高得全嚴密監護的,高得全隻是回以一個冰冷的眼神。
緩緩的,一片衣角從皇陵一側浮現,一身素服,雖低著頭,但風姿盎然,直到抬起頭站在祭壇中間的那一刻,李姝儀呆了,有點了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