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波可以看到那女子眼中的厭惡,但並沒有嫉妒,她本來以為這可能是愛著袖白堤的女子,可惜不是!
最後女子放下了手,淡淡的說,他快要死了!
袖白堤在那一天,果真死了,阮寧波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是你命中的露珠!然後看著床鋪上那個男子一點點變淡,再變淡,最後,隻剩下一點晶瑩。
郎東昱一直以為夜天題被袖白堤弄去做了皇帝,再也不會有人來搶寧波了,哪知這個袖白堤幾乎變成了最大的對手,可是,到頭來,他真的是將死之人!那個來找寧波的女子他認得,就是那個曾經在寧波昏迷時救了她並送到蕭府去的那女子,她和袖白堤,都象是謎一般的人物。
“寧波,我們成親吧!”捏著手中的花朵,郎東昱單膝下跪,右手撫心。
阮寧波抱膝的手沒有鬆,瞥了一眼他,繼續眺望遠方,前方,是郎東垠在戲弄袁湘驛。
“等郎東垠能站起來吧!”
郎東昱的臉垮了下來,那是下一輩子嗎?如果垠弟不幸再投胎做了瘸子,那他要當一輩子光棍嗎?不對,是兩輩子光棍!
遠處,“你這個瘋女人,快把本王給扶起來!你!本王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吃啊,喝啊!”
“哼哼,不對,本王要吃你的唇,摸你的胸。”
“放!”
“慢著!”阮寧波壓住欲飛起去救的郎東昱,“等著看,我早就想驗證一個問題!”
“媽的,你這個瘋子!”有十幾隻小馬體型的狼狗扇著舌頭,呲著牙撲上來,郎東垠眸子一斂,臉色嚴肅,袁湘驛從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寧波,現在可以嫁給我了嗎?”郎東垠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斜睨著慢慢綻開笑容的阮寧波,一同看著遠處你追我趕的人,一個他們招惹來的女瘋子,讓垠弟又站了起來!他的婚事,有望了!
“好啊,我同意,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隻要不是閹了他,什麼都可以!
他們是成親了,婚禮很簡單,卻很熱鬧,但是婚後每個見過郎東昱的人搖搖頭惋惜的說,真讓人看不明白,要麼是被柔躪的太厲害,要麼是憋屈的太厲害!因為那分明是一張青紫的臉!
郎東昱會在心中苦笑,你們試試看,一個身穿薄紗躺在你身邊的人,每每擺著性感撩人的姿勢,卻不讓你碰,那滋味,神那,太難受了!
三年後。
郎東昱托腮在崖邊凝思,三年了,寧波從未因煙花夜毒發過,一切都如常一樣,隻是他內淤血很嚴重!
女子溫熱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今晚,我等你!”
郎東昱一個愣怔,“啊?”
“懲罰了你三年,夠了!”女子馨香的身體靠近,“我知道你對我做的,煙花夜!”
也懲罰了她自己三年,她為袖白堤守了三年孝期,雖然在袖白堤看來,守孝這種事很無稽,但是,那是她唯一能做的。
隻因為,有一個女子告訴了她一個傳說,彼岸花開,花葉不相見,有一滴露珠陪伴千年,卻始終得不到花的一眼,露珠隻是重複著,每日清晨出生,正午被烈日收回的輪回,千年不倦!
是他用自己換了你和那片葉一世的相守。
這一夜,是她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她拉著郎東昱的手自己擺了一桌子的酒杯,初次遇見袖白堤的造型,然後讓郎東昱坐在對麵。
她一杯一杯,看著對麵的男子漸漸模糊,又漸漸深刻,在她倒下那一刻,醉掉的意識裏,聽到了男子的低吼,“阮寧波,你記住,你的心裏隻能有我!”
是啊,她心裏隻有他啊,郎東昱,但是,她隻是想做點什麼,僅僅是想做點什麼,她的洞房花燭夜啊,又暈了!
然,人生漫漫,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