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龍擺著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在一旁觀戰。陳虎說:“先幹三大杯吧,不準吃菜,小丫頭嘴硬,就怕你一杯還沒喝完就倒了。”
潘萍拿了六個容積二兩五錢的玻璃杯,給每個杯子倒滿酒。
胡麗“唰唰唰”三杯酒下肚,巧笑嫣然地望著陳虎。陳虎也一口氣幹了。
胡麗說:“再來三杯怎麼樣?你要是喝不了就認個輸,收回剛才說的話。”邊說邊給六個杯子加滿酒。
胡麗說:“還是我先喝,您慢點也行,隻要喝下去了,咱倆算打個平手。”說完,胡麗又一口氣將三大杯喝完,張開口示意酒喝下去了。
這下陳虎傻眼了,他勉強喝了兩杯,第三杯是無論如何喝不下去了,隻覺得天旋地轉,酒勁不停地往上衝,“哇”的一聲,吐得一地毯酒水。
劉天龍使了個眼色,兩個女人攙扶著陳虎上樓去了。
“老婆,倒水,我口渴得很。”半夜裏,陳虎吵嚷著要水喝。
半天沒有動靜。陳虎迷迷糊糊地,隻覺得頭很暈,耳畔似乎有女人在嚶嚶地哭泣。
陳虎想老婆今天怎麼了?伸手在床頭摸索半天,打開了床頭燈。
燈亮了,陳虎一看這不是家裏,這是在哪裏呢?他酒立刻醒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住在賓館裏,而且自己是赤身露體、一絲不掛。
旁邊一個女人光著身體背對著他,正在輕輕地啜泣。
陳虎心下奇怪,這個女人是誰呢?他輕輕地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你怎麼跑到我床上來了?”
那女人沒有理他,哭得更傷心了。
陳虎扳過她一看,吃了一驚,說:“胡麗,怎麼是你?”陳虎立刻想到這是劉天龍的安排,不禁對他心生厭惡,問道:“你說,是劉天龍讓你來的嗎?”
胡麗搖了搖頭。
陳虎不相信,氣憤地說:“別哭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麗坐了起來,用被單遮擋胸前,噙著眼淚用拳頭捶打陳虎胸前說:“都是你做的好事,還怨別人。人家昨晚見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房間來,哪知被你抱住不讓走,還……”
胡麗沒有說下去,又傷心地哭了起來。陳虎見她眼圈發紅,楚楚可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想自己可能是酒後亂性,做了出格之事。陳虎為人豪爽,在酒場上禁不住勸,經常是酩酊大醉,回來後倒在床上就睡,老婆半夜裏給他喂水,他有時抱住老婆行魚水之歡,然後又睡,第二天卻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因為有了這樣的經曆,陳虎自知心中有愧,於是和顏悅色地對胡麗說:“小胡,對不起,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要不我給你一千塊錢,你可千萬別對其他人說。”
陳虎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遝錢塞到胡麗手上,胡麗停止了啜泣,將錢扔給他,說:“誰要你錢,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陳虎覺得這個小女孩兒很有個性,又見她麵容姣好、皮膚白皙,心下十分喜歡。雖說他抓過嫖,但自己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實在沒有什麼經驗,他撓著頭說:“你看這事怎麼辦呢?”
胡麗將零亂的衣服穿上,對陳虎說:“我看你是個男人,此事既往不咎。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連劉總那也不會說。我一個年輕女孩子臉麵比什麼都重要,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還嫁得出去嗎?”說完就走了。
陳虎怔了半天,待胡麗走後,仔細檢驗床上,果見被褥亂成一團,床單上有大片的汙漬。他又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況,隻覺得自己快活,很快一瀉如注,中間的細節卻想不起來。
陳虎想到胡麗那嬌滴滴的模樣,有些後悔,就像《西遊記》中豬八戒偷吃人參果一樣,囫圇吞下,什麼味道都不知道。自己昨晚上摟著個天仙似的人兒睡覺,個中滋味卻無法回味。他就像豬八戒一樣,很想再嚐試一次,仔細體會那味道,可是胡麗已經走了,他隻能和豬八戒一樣空自嗟歎,看著別人細嚼慢咽獨自流口水了。
其實胡麗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直接來到劉天龍的房間。
“一切按照劉總的吩咐辦妥。”胡麗臉露陰險的笑容。
“我知道了,這是賞你的。”劉天龍扔過來一遝錢。胡麗拿著錢,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劉天龍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他拿起桌上潘萍給他送來的一疊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照片上陳虎和胡麗一絲不掛地變換著各種姿勢。
劉天龍心想:“有了這些,他不會不聽命於我。我要把他變成一條在我身邊轉來轉去聽話的狗兒,到時我讓他咬誰就咬誰,張一民,雖然我暫時搞不定你,但我要將你的手下一網打盡,到時你成了孤家寡人,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與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