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回來!我不要你死!”他仰天長嘯,壯懷而激烈。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和母親的件件往事,以及送自己離家時的不舍,母親的牽掛始終伴隨在他的左右,他本以為自己有一個溫暖的家,可惜大夢初醒,整個美好的夢都被寒玉宮的欲望毀了。
他本以為此次回家會經曆歡聲笑語,會在父母身邊陪伴他們幾天,幫他們做些家務,展露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的學習。
但是這一切都被寒玉宮毀掉了——且永遠不會複原。曾幾何時,他也一時變成了無家可歸之人,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寒玉宮!
寒玉宮!
你殺我全家,滅我滿門!
又想奪走我族的寶物,妄想!
今生與你世代為仇,不殺你,不足以書恨!
他竭盡自己的力量平靜自己的心情,使自己變得冷靜,可是依舊是無可奈何。他將母親輕輕扶起,細膩而放鬆的將母親靠在床頭上,他摘下了母親那手上唯一的戒指,帶在自己的手上,就如同母親生前陪伴著自己那樣,跪在屍前,許下誓言,今日的飛來橫禍,要讓寒玉宮血債血償!
自己起身準備離去之時,眼角上還帶著沒有流完的晶瑩閃爍的淚光。
瞬息之間,一把劍穿透窗戶而入,攜帶著呼嘯的劍風。狠勁地戳在牆上,斑斕的劍光中,掩藏著一抹血色。
“好一個血債血償!”一人從門外而入,輕佻而戲謔地笑道,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監視了多時,那人隻是在等自己準備離開之時動手。
那人身著一襲宛如墨浸過一般的黑色落地長袍,臉上戴著古銅色的麵具,目光之中全然都是殺機。嘴角挽起一抹邪笑,半露的尖牙在月光下閃閃奪目。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上麵還有未曾擦幹的血跡。
沉寂得如死亡一般,那人一腳騰起,將他踹飛幾米遠。他手無縛雞之力,如掉線的風箏,乍然落地。
“嗬嗬,這兒還有個乳臭未幹的小少爺。”那人啟唇,冷笑道,四目對視,他從那人恣肆的眼中讀出了輕蔑和嘲笑。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怕死,隻是怕手起刀落,他再也無法為父母報仇!
“自己乖乖的,把那婦人給你的鑰匙交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免你一死”那人睜開鳳目,輕聲喚起空靈的聲音言道。
他一側目,瞪了那人一言,依舊惜字如金,一句話也不說。
見他無動於衷,那人俯下身來,從他的衣袖中取出了那個鑰匙,轉身朝著身旁的人問道,“對於這小子,宮主說怎麼處理?”
“剛才傳信的回來了,宮主說,暫且留著這個小子的性命。”身旁之人應答道。
“好。”那人一轉身,高傲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他,冷笑道,“算你命大,宮主說要留你。”
“隻可是……”
說著,那人一掌落下,震在他的身上,一霎時,他感覺全身變得酥麻,頓時一陣痛意漫上他的心頭,他聽到了經脈破碎的聲音!
“算是給你留下的禮物。”
說罷,那人仰天而笑,拔下插在牆上的劍,大步流星,走出屋去。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放鬆,可是他猛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聚集力量了。自己的經脈已損,也就意味著,他將不久於人世,可笑他今生在無法修煉,何談報仇?
身心俱疲,體內毫無力量,他可笑自己居然沒有反抗,輕輕抬起自己的手臂,居然連最簡單的聚氣都無法形成了。
他掩麵而泣,泣不成聲,此時的傷痛,比父母離世還要生猛。寒玉宮所做的愆尤,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
……
……
已成廢人的他,不甘接受如此的命運,在埋葬了父母之後,他起身返回師門。
他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自己的命運,應該由自己做主!血海深仇,早晚會報!
他叫葉錦,那年他才十四歲。
“天命生由我,我命不由天!”
“我笑人定勝天,奈何生死兩茫茫!”
葉錦總以此而勉勵自己。
歲月如白駒過隙,閃得飛快,瞬息間已經閃過了三個年頭,父母也離開了三年了。
當年全身俱廢的葉錦也不斷的成長起來。雖然全身俱廢,再無練武的可能,但是師父還是想盡一切辦法為他修複經脈,奈何輾轉多年,卻一直沒有效果。
經脈的損傷,使他的修為進步陷入窘迫的境地,自從進入混沌初開一階之後就一直停滯不前,沒有任何進展。
他自恃自命不凡,可惜早年經脈被寒玉宮賊人所廢,以成廢人。妙手回春,天下難尋一線生機。千瘡百孔,身殘誌氣依舊長存。
練武場上。
風簌簌地拂過大地,吹動起練武場邊上的楊柳,宛如飄渺在空中的綠紗。有時風變得迅猛,楊柳也隨之而扭動,春意盎然的生機,就從練武場旁蔓延而出。練武場上,劍風一陣又一陣的接連越過,掀得瘴目塵煙漫天飛舞。可惜劍法隻有外形,本無本質,全部都是花拳繡腿,打出來有氣勢,然而一點殺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