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下來的暗戀時光08(2 / 3)

“你愛我嗎?”半天之後他張口說話,像是要檢驗一道產品那樣檢驗我。

我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跟你一起過日子,我們不談愛,愛都是虛的,也不能當飯吃,我們隻談過日子,隻有日子才是實在的,每一分每秒,都是實實在在的。就算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也甘心,過一天算一天。”

唐齊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看著我,像是在按下確定鍵那樣問我:“江蕙,如果你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而感謝我,我想,你不必這樣。”

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上次那件事情”,但不是現在,那些都是後話。現在,我隻想結婚,像宣告獨立那樣向這個世界宣告我不是孤軍作戰。

“唐齊銘,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開始咆哮了。

唐齊銘“哦”了一下,接著看著我說:“什麼時候?”

“就現在!”

“你確定?”

“確定!”

“你不會後悔?”

“你他媽怎麼那麼多廢話!”我爆了粗口,然後扭頭鑽進了臥室,換衣服,洗漱,找到各類證件的時候唐齊銘已經在客廳裏等著我了。他坐在沙發上,見我出來,他站了起來,“江蕙,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確定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揚著手中的戶口薄,考入大學那一年,我就把自己的戶口從江采文的戶口薄轉了出來,她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也沒有必要告訴她,這些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此刻我要跟唐齊銘去辦結婚證,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不僅是江采文,連楊姍姍我都沒有打算告訴她。這原本就是我和唐齊銘兩個人的事情,有我們兩個,這就夠了。

唐齊銘不再說話了,他跟在我的身後關上了門,門閥的撞擊聲在空蕩的樓梯裏很響,帶著某種歇斯裏地的吼叫,但是這聲音很短,就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就像我當初關上江采文房子的門閥一樣。

後來,樓道裏恢複了寂靜,仿佛那道沉悶的聲響根本就不曾來過這世界一般。

就這樣,我和唐齊銘辦下了結婚證,通紅的小本子,九塊錢的手工費,握在手心裏沉甸甸的。那對小本子肯定不止九塊錢的價值,但是到底值多少、用什麼來衡量,我並不清楚。它隻是一個開端,或者說是一把打開某扇門的鑰匙,等我走進了這扇門,看清楚了這間屋子裏所有被時光摩挲過的痕跡,或許就會明白它到底值多少錢,隻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陽光很刺眼,唐齊銘走在前麵,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鄭重地把那個小紅本子放在上衣的口袋裏,然後他回過身子對我笑,“江蕙,我們去慶祝一下怎麼樣?”

“慶祝?”我用那個小紅本遮在眼簾前,一並遮擋掉刺眼的陽光,“也好,是該慶祝一下呢。”

唐齊銘順勢就牽起了我的手,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我們第一次牽手,而第一次牽手竟然是在我們領下結婚證的時候。我的世界也真夠荒唐的,擱天涯上我就是被人辱罵的白癡,可是白癡的不僅是我,還有唐齊銘,那麼理智的一個人也跟著我一起荒唐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古文所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毫無疑問的,我肯定是那墨者,把唐齊銘也給染黑了。

唐齊銘帶我去了一家煲菜館,我們點了三道招牌菜還叫了一打啤酒,我看著那些琉璃翠綠的酒水問唐齊銘:“你這是要酗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