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汪新心裏都覺得好像堵著什麼,很不舒服,直到第二天,跟趙洪打了一陣出了點汗,還是不能釋懷。
及到了教室,見著幾個班幹,汪新心裏還是稍有些不快。
但班幹裏也有看他不爽的,那劉萍見汪新進來,便叫:“哎喲,聖人來了啊?”
嗯?怎麼會忽然有這言語?汪新一思量,便知道許是那李香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在女生裏傳開了。
這女人,還覺得自己委屈了?說這風涼話兒!但汪新心裏清楚,跟女人沒道理可講,便乜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徑自往後而去。
那劉萍張了張嘴,還待說些什麼,被坐在旁邊的李香拉了一下,兩個人嘀咕起來。
汪新到了後麵坐下,把本子放在桌上攤開,筆捏在手裏有一小會兒,愣是沒落下一個字。
“哥們,你牛!”張金原躥到了後麵來,對汪新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汪新看了他一眼,“我哪點兒做得不對?”
張金原晃晃腦袋:“不是那個事,是你竟然不給李香麵子,人家好歹也是美女哎!”
這張金原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但汪新現在卻不想聊這個,隻“哦”了一聲。
冀集把GBA放在一邊,接了話:“美女啊?我怎麼看不出來?”
“你那什麼審美觀!”張金原瞪起了眼。
“是,我審美觀不行!”冀集嬉笑道,“你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好吧,讓這兩人絆嘴去,汪新笑著,做了個看客。
冀集開了個好頭,旁邊幾個男生也被勾起了興致,都拿張金原打趣,那張金原可就長了一張嘴,說不過那麼些人,卻又咬著牙死撐,道是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便又被人笑問“李香怎麼把你弄得不清白了”,直把這可憐孩子搞得麵紅耳赤——急的。
但張金原的尷尬處境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老師來了。
這一節課是數學,老師姓張,本校的女碩士研究生,剛畢業留校的,長相挺平凡,但人很和善,而且挺認真負責,在同學裏的名聲一直挺好。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張老師在講台上開了口:“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下周再上一次新課,我們這個學期的課程就算結束,那些以前很少交作業的同學,下周再不交的話,平時分我就沒辦法給你算了……”
“張老師!”底下有人喊,“您給劃下重點吧!”
“重點?”張老師笑,“數學我怎麼給你們劃重點?非要問的話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次考試哪些東西做題目的時候是必須掌握的——首先呢,最基本的務必要熟練應用的就是加減乘除……”
說到這兒,底下的同學哪個還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便在底下起哄:“張老師,你就說一點嗎,沒重點的話我們怎麼複習啊!”
“沒有重點,或者說都是重點。”張老師道,“數學這門課的學習過程是從低到高一級一級來的,以前基礎沒打好,後麵的基本上學不動。而且我們這學期學的內容也不多,一本高等數學上冊就學了三章,內容也就那麼點……”
同學們不依不饒:“劃一下嘛~”
張老師呼了口氣,把教案在講桌上拍了下:“我說一下,你們聽著,我們這學期學了什麼……”
她把手指頭一個一個地豎起來:“極限、求導、微分,就這三樣,公式也沒多少,這一個學期都要過去了,那點兒東西還記不住?現在教的可都是最基本的內容,題目也肯定不會給你們出難的,劃什麼重點?”
底下有人耐不住了:“考哪些題嗎?!”
張老師看了那學生一眼,笑了笑:“那我不如直接把卷子給你們講一遍然後再考算了……”
底下大多同學哄笑起來,卻也有臉皮極厚的:“那就講講唄!”
這不要臉的話一出,旁邊便有人打趣,一時間教室裏稍有些喧鬧,張老師抄起教案在講桌上拍了兩下:“好了,別吵了,我們還有新課呢!”
待教室裏安靜了些,她又道:“期末考試你們不用擔心,期中考試的卷子看一下,平時的作業如果都是獨立完成的,及格肯定沒問題——好了,別再講這個事了,我們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