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放亮,冷月山莊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楚翹隨便選了一條路,加快腳步。她可不想再次被抓回去,還要麵對那幾尊冰塊。
離冷月山莊越來越遠了,最後終於脫離它的管轄範圍,楚翹一路選擇了距最近的梅龍鎮。這古代城市和現代都市固然沒有可比性,可是確自成一派清新自然。古樸中流淌著繁華。
楚翹饑腸轆轆的在大街上轉悠,兩邊商販的叫賣聲更惹得她饑餓難耐。可是,剛才隻顧著逃跑,忘記放些值錢的東西在身上。現在除了頭上一隻普通的銀釵外再無其他。在古代這釵環應該換不了幾個銅板。正在掙紮的當口,楚翹忽然聽到前麵一群人的議論聲遠遠的傳來。
鑽進人群,找了個好位置站下。隻見地上哭跪著一名女子。旁邊一個悍婦模樣的女人邊說邊罵著。旁邊的好事者議論紛紛,楚翹仔細的聽著。
“聽說是落霞樓的姑娘害死了人。”
“聽說是個官家少爺。”
“不對。是田員外家的大公子。”
“嗯,對、對,是田家的大少爺。這單小嬋就是他的相好,這女人心太狠,居然為了錢財害死姘夫。”
古來,好事者多口舌,而且不問青紅皂白,先入為主的蓋棺定論,她在現代辦的幾件案子都不乏這樣的人存在。旁邊的人還在議論著,楚翹的看著地上哭做一團的女人。
中間的是粉衣粉裙,麵容嬌美,那頭烏亮的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肩上,用手帕掩著麵,委屈的低泣。想必這正是事件的女主角,單小嬋。旁邊的一個紅衣女人應該是田少爺的正室妻子。那女人一看便知是個囂張的主兒。好一個秋後算賬!楚翹勾唇冷笑著。
“薛媽媽,沒想到你們落霞樓居然枉害人命。今天非拆了你這落霞樓不可!”狠厲的聲音響徹當場。那薛媽媽哪裏敢得罪田大少奶奶,她隻是開妓院的,人家可是和朝廷能扯上關係的。
“田少夫人,饒命了。都是我的錯,對這丫頭疏於管教,才造成了今天的大錯。還請少奶奶高抬貴手。”薛媽媽不斷的磕頭,臉上的胭脂都沾上了灰塵。
不提這還好,那田氏一聽,火又竄上來。轉頭指著單小嬋大罵,“你這賤人,吃了熊心豹膽,居然如此歹毒,害死我相公。說!到底你是何居心?”
單小嬋仰頭,滿麵委屈的看著她。那樣子楚楚可憐,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唏噓起來。
“田夫人,真的不是我害的田少爺。”眼睛裏的堅定,楚翹被感染了。她雖不會讀心術,但第六感覺得,那個暴斃的田少爺真的不是她害死的。
“還敢嘴硬!來人,給我打!”正牌夫人都發話了,後邊跟著的家丁自然聽命行事。雖然對單小嬋有些許的同情,可是少奶奶可是個潑到不能再潑的女人。兩下衡量取其利,家丁們一擁而上,架起單小嬋就要一頓毒打。
“田夫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似軟弱的女子被拽起後口中溢出這一句。楚翹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盡管她隻是個妓女,但是堅強和氣節不輸其他人。
“給我打,往死裏打!”田氏一聽她的話更是氣急敗壞。家丁們聽話的抄起板子就要動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