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小流氓喝道。
“你以為你這麼求我,我就該放了你嗎?就自認倒黴在這裏撞上我了吧,我可不敢保證你不會去報警!”
“他要報警早就可以報了,何必等到今天……”曦媛掙紮著想要脫離斯灝的掌心,“不,朔涵,不要把我丟給他!”
曦媛楚楚可憐的樣子令朔涵感到揪心的疼痛。
“怎麼?害怕了?”斯灝將曦媛逼到一個角落裏,把匕首放在她的臉上來回地遊移,然後做咬牙切齒狀說,“讓我就這麼在你漂亮的小臉蛋上劃上一刀,看你以後還嫁給誰!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此時此刻的樊斯灝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更像《巴黎聖母院》裏損人不利己的克洛德神父一般令人憎惡。
“我呸!”曦曦皺緊眉頭,閉上眼睛:“我嫁誰也不嫁你!”
“再給我狠狠地打!”斯灝頭也不回地指了指腦後的朔涵,他顯然沒舍得在曦媛的臉上留下刀疤,而是進一步威逼要挾。
奇怪的是,後麵竟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甚至不知道朔涵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昏迷了過去。他再次對兩小流氓下命令,後邊反倒傳來幾聲驚天動地的犬吠。他霍地轉過身來,白霧中,那兩個小流氓正被幾個身著黑製服的警察帶出巷口。而自己的眼前,已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先生。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動手了!”他看起來有些緊張,隻有把匕首緊緊地勒在曦媛的脖子上子上。
由於巷子拐角的另一端也有出口,另一個民警躲在樊斯灝的後頭輕巧地奪走他手中的凶器,將斯灝其順理成章地逮捕了。
興許你會很肯定地覺得是曦媛報的警。可曦媛並沒有報警。
至於警察怎麼會突然出現,那是一個迷。
經過這麼幾次創傷的折騰,曦媛有限的積蓄已然所剩無幾了。可她不得不盡快把朔涵送去看看是否被打成了內傷。早知如此,在工作穩定的時候就該去辦張信用卡。
人命關天。
她叩響哲思的家門,沒人來開。自從他們從蝴蝶穀回來那天,就沒再見到阿思,從那時候起,阿思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她撥通石瑤的電話號碼,依舊沒人來接。
萬般無奈之下,曦媛來到爸媽的房間。她打開床頭的第一個抽屜——她知道在那個抽屜裏有一個紅木盒子,盒子裏有爸媽結婚時,爸爸送給媽媽的純金首飾。她對著床頭立著的相框,裏邊是爸媽生前的全家福。她隻輕聲地說了句:“爸爸,媽媽,對不起。”
然後,她帶著那個盒子出了家門。
朔涵住院的那個夜裏,曦媛再次打電話至石瑤家,可兀自沒人接聽。
這麼晚了,瑤瑤會上哪兒去呢?
曦媛莫名地感到不對勁,一種不詳的預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於是她獨自去了石瑤的住址。可是當她走到石瑤家的樓底下時,卻看到二十一層樓上瑤瑤的窗戶明明是亮著燈的。難道是我數錯了?她又將樓房倒過來數了一下。沒錯,就是那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她乘著電梯上了二十一層,然後摁響了石瑤家的電鈴。半晌,裏頭沒有絲毫反應。該會是去哪了呢?
曦媛再次撥通石瑤的手機號,可是,聽筒裏響了好半天“嘟”聲,最後出現的聲音卻是:“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她索性從隨身包裏找出石瑤家的鑰匙——自從上次離開石瑤家,石瑤就讓她留著以備某天忘帶鑰匙的時候還能向她要來開門。
打開門後,曦媛叫了幾聲“瑤瑤”,不見回應。她走進石瑤的房間,隻見石瑤安然地睡在床上,隻是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慘白,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