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實我是喜歡去“雕刻時光”的,景楓也是。於是便常常在長長的吧台遇見。同樣的蘇打水。我們隻說cless。
午夜之後是景楓的演出時間,而在午夜之前,我便要回去曉鬆身邊。景楓說他一直唱張信哲的歌,關於愛情的,而我卻無法聽到。
2.
大多的時間,曉鬆一直在寫字,我便綣在地板上,枕著他的膝蓋發呆,想好多的事情,亦或是什麼事情都不想。也是開始倦了的時候,才去“雕刻時光”的,曉鬆不願意去那些鬧的地方,也不反對我去那些鬧的地方,隻是要我午夜之前一定回來。他總是褒了宵夜等我。
曉鬆是個沒有太多理想,卻有太多好運氣的男孩子。隔壁班男生隨便哼哼的歌“……誰把你的長裙撩起,誰幫你脫了內衣……”,曉鬆改了歌詞,居然也賣斷了市。偶爾在街上聽到小女生唱他的歌,我總會笑岔了氣。
3.
曉鬆去南方參加老狼的新專輯首發式。於是我便有機會留在“雕刻時光”,直至午夜。景楓說要唱給我阿哲的《信仰》,中場的時候他的呼機突然響了,他去門口打IC,便再沒回來。
每晚我都會堅持到曲終人散,而景楓卻未曾出現過,侍應生說他他以辭了酒吧的工作,問及原因,他們也不知道。
抽屜裏滿是阿哲的卡帶和CD,而我最想聽的卻是景楓的聲音。
4.
每晚曉鬆都會打來電話,我不在,他便留言。
子勳:季節轉秋,風轉冷,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曉鬆。
子勳:冰箱裏的牛奶喝完了嗎,如果沒有,把剩下的丟掉,應該是過期了。曉鬆。
子勳:如果明天你不去酒吧,記得在家等我電話,其實也沒什麼事情,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曉鬆。
子勳:真的很對不起,在南京和上海各增加了兩場演唱會,可能要到下個月才能回北京。想你。曉鬆。
……
鼻子一酸,淚便落了下來,暗自在罵自己水性。
5.
以後的日子,我便不在去“雕刻時光”,隻是一個人窩在房間裏,一盤接一盤的聽CD,翻爛所有的雜誌。
曉鬆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到北京,參加完一個叫模仿秀的節目便回來,他說其實他很想立刻就見到我,可這是央視的節目,他是嘉賓,推不掉的。
真的沒有想到會在節目裏看見景楓,唱阿哲的《信仰》。想起那晚在“雕刻時光”擦聲而過,以恍如隔世。
6.
曉鬆回來,日子便一下子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裝作若無其事的提起景楓,曉鬆連說他有潛質。
“把你最近寫的新歌給他唱啊。”我說。
“他是新人,那樣做風險很大的。”
“不要啦,人家喜歡聽他唱歌嘛。”
……
曉鬆拗不過我,便打電話到公司定錄音棚。
7.
景楓竄紅的速度連曉鬆都大跌眼睛,可他依然每晚都會去“雕刻時光”,他所有的歌迷都知道他在等一個女孩子。因為他們有個關於《信仰》的承諾。
我終就是去了,他牽我的手,走在台上:
子勳,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的,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也是喜歡我的,那個時候,我很窮,還記得那個讓我們擦聲而過的呼機嗎,是我媽媽病危的消息,而我卻沒有錢繳手術費,於是我不敢愛你,因為我無法給你幸福。現在我什麼都有了,我隻想告訴你,我愛你……
我被你想起
我被你說起
我被你唱起
我被你忘記
我夢見五月
鮮花開滿天
我夢見年輕時
聽你的諾言
我一直都叫你妹妹
也不管你今年幾歲
也不管紅顏會不會
象東去的水
我一直都站在這裏
象當年一樣的美麗
象當年一樣的唱歌
一直到天黑
8.
“雕刻時光”裏彌漫了曉鬆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