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獨處後蘇如鳶默默回了船艙,臉上的神情很淡,也不知是生氣了還是高興。剛剛酒醒的青絲靜靜的陪在身邊。
“小姐前麵就是齊暉了。”
透過一絲霧氣隱約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建築。齊暉太和這兩個國家離的不遠,但太和卻多年拿不下齊暉,除了海路難走還與齊暉這個國家的人民有關,一旦遇到外敵,所有人都自願抗敵,小小的國家就這麼強大起來。
“公主,這是我們國主準備的嫁衣,請公主換上。”墨染的侍女端著衣服靜候在門口。
“拿進來吧。”
青絲接過那套嫁衣之時完全怔住了,這是一件純白色的嫁衣,用紅色的絲線繡出精致的突然,這絲線用的十分特別,在陽光下有些熠熠生輝。
真正精致的衣物,都是在上身之後更體現其精致珍貴。白衣飄飄,衣裳上的紅色繡花隨風舞動,泛著露珠一般熠熠生輝的光芒。加之蘇如鳶本身清冷的氣質,硬生生的讓人挪不開眼。
青絲也略略怔了一下,船靠岸的聲響讓她迅速回過神來,而後細心的為小姐梳頭。
小姐本來就美得讓人挪不開眼,隻是離開王府之後,小姐的美多了一些謎一樣的感覺,讓人捉摸不透。
讓蘇如鳶感到有點驚訝的是衣服配套的發帶,純白色的發帶,和衣服一樣的紅絲線繡花,到邊緣處可以看見清晰可見的“鳶”字。
低頭細看衣服的圖案,是蝴蝶形態的紙鳶,尾翼處依舊是好看的“鳶”字。興許是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蘇如鳶竟會細細的查看衣物的細節。
青絲也沒有做多餘的裝飾,隻是簡單的將頭發盤成一個好看的發髻,點綴幾多新鮮的花,再將發帶纏上。蒙上一層白紗,起身之時,發帶同秀發一起垂下飄動,說不清的味道。
“公主請上轎。”
墨染站在岸邊向她伸手,換上一身黑衣的他,越發顯得妖魅。
兩邊等待的百姓看到墨染扶著新夫人上岸的時候不由得一驚。國主長得美是眾所周知的,以為新夫人會被比下去,結果並沒有。新夫人和國主似乎是不一樣的美,仿佛不在一個世界一般。此刻他們卻共駕一匹馬,緩慢的行走。
一黑一白,看起來似乎又那麼和諧。
經過的每一寸土地都鋪上了紅毯,兩邊齊刷刷站著整齊的軍隊,新人經過之時士兵都整整齊齊的鞠躬。
“為什麼沒有馬車?”
墨染一手持著韁繩,一手若有似無的放在蘇如鳶的腰間。共騎一隻馬這件事情讓蘇如鳶不滿。
“馬車隻是在外顯擺之用,我們國家隻興騎馬,這般走在百姓中間,百姓才會覺得國主離百姓更近,不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美人你看,周邊的百姓都在稱讚你呢。”
墨染把頭埋在蘇如鳶的脖頸件,說話的時候溫潤的吐氣讓蘇如鳶臉色微紅。
“我不能自己騎一隻馬嗎?”這個人,公然吃她豆腐。
“那可不行呢?你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歡迎你來呢。沒有我在身邊我怕有人對你不利。”墨染輕輕的笑了。
說的似乎有道理,但最後的笑卻讓蘇如鳶咬牙切齒。這個人明明覺得很得意。
還好宮殿離港口並不遠,不一會就到了宮殿門口。和太和的宮殿不一樣,太和是金碧輝煌的大宮殿,這裏的宮殿都是木質的,大而雅致,看著就如同一個特別大的家一般。
院子的每個角落都掛上了紅絲帶,爆竹聲綿延不絕,每一個人人都在忙碌著。
本來和親事發突然,但是這裏的每一個細節都做的很好,仿佛策劃了許久的婚禮一般。
進門前一刻蘇如鳶突然有些緊張。上次婚禮變數太多,最後匆匆完事,並沒有深刻體會到每一個細節,此刻真切感受到每個人的灼灼目光,心跳不由的加速。
“美人,你隻需跟著我即可。無需緊張。”
墨染輕輕拉著蘇如鳶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前行。蘇如鳶心裏百感交集,他知道她是嫁過一次的,但依舊把她當成初次出嫁緊張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又溫柔的引導她。
這樣的溫柔讓蘇如鳶有些退縮,越溫柔越細致就越可能是幻象,越容易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