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莉走了,馬老板看著一桌菜對王冬雲殷勤喊請,敬王冬雲的酒,給王冬雲搛菜,並切入新的話題。
“王縣長,佩服你!”馬老板一驚一詫表情,“那麼大的陣仗,該驅散的驅散,該抓人的抓人,該叫打官司的叫打官司,換成其他人坐你那把交椅,肯定他媽的慌了神!”
王冬雲看著馬老板,無所謂表情,不出聲。
馬老板訕訕笑道:“你看我,又記不住斯文了。”
王冬雲笑笑:“斯文是裝不出來的,想咋說就咋說,痛快。”
“還是王縣長理解人,我算是遇上貴人了,礦山的事要不是王縣長,我他媽就栽了!”馬老板話頓了頓,忍不住笑起來,“又他媽記不住斯文了,我他媽不球斯文了,就按王縣長說的,圖他媽個痛快!”
王冬雲看著馬老板,忍不住笑起來。
其實馬老板記得住不說他媽的、球什麼的,馬曉莉在這兒時,他沒說過一次他媽的、球什麼的,就老子老子的。
王冬雲從馬老板的神色中發現,他是要他提攜女兒,又怕他打他女兒主意,所以才費盡心機把女兒拜他保爹。這個馬老板,狡猾、封建,以為拜了保爹女兒就不會有事,殊不知世上保爹和幹女兒的風流韻事多著呢!
馬老板幹杯酒,看著王冬雲:“我算長見識了,王縣長知不知道我心裏是怎樣想的?”
王冬雲看著馬老板,笑笑:“不知道。”
“給你說吧,我這人,心裏不藏事!”馬老板醉了的樣子,“做人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要講義氣,是不是?”
“是。”王冬雲附和道。
馬老板端起杯:“王縣長,再敬你一杯!”
王冬雲眼睛盯著馬老板,看出馬老板在裝醉。沒幾杯就醉了,不是煤炭老板的風格,也就是說,他在借酒演戲,他是要通過演戲把心裏話說出來,就馬老板而言,一定是件大事。
“王縣長,我的煤礦是不是沒了,說真話,是不是?”馬老板眯縫著眼睛,頭一偏一耷,身子歪歪扭扭,人坐立不穩。
“沒了,誰說沒了?”王冬雲奇怪目光看著馬老板,“煤礦不是好好的嗎?在開足馬力生產呢!”
“王縣長笑話我了,以為我醉了,哄我呢!”馬老板眼睛斜睨王冬雲,“我沒醉,我清醒得很,你看那些發大水,大地震的地方,萬貫家財明明是自家的,說沒就沒了,哪兒去找你的?”
王冬雲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所以,”馬老板雖說粗人,所以兩字到還說得文謅謅的,“我的煤礦就不是我的了,是天的,地的,大家的!是天的,地的,大家的就該完善手續,王縣長,是不是?”
王冬雲聽懂了馬老板的話,他裝著不懂說:“完善手續是經營管理上的事情,與我無關,我隻管責任範圍內的事情。”
“那是那是,買進賣出與王縣長無關,我向王縣長彙報思想,通過刁民鬧事,我認識到,人多火焰高,有福同享有風險共擔,你拉我扯,什麼國內整頓國外危機,還擔他媽的什麼心!”
王冬雲剛要說什麼,馬老板頭伏在桌上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