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魯叔的懷抱(1 / 1)

黃威虎的皮鞭和監牢並沒有使我屈服。大概他想通地跟蹤我的行動尋找到大熊貓,便把我放了出來。

雖然臨走時我對他們喊:“你們一天不放我的父親就別想安寧,歐陽鬆山的兒子還要來的!”可是父親和那些監牢裏受苦人怎樣才能得救呢?

我領著二青走出縣城,在小河裏洗著身上的傷痕。突然在搖蕩的河水裏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我猛然回過頭來。

“魯叔!”我一下子投入了他的懷抱,眼淚滾落在他寬厚的手掌上。

“孩子,你受了不少的苦啊!”魯叔撫摸著我慈愛地說,你一出黃家的門,我就暗暗地看著有沒有人跟上你,直到河邊,我才走到你跟前來。走吧,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

我們遠遠的一前一後走過一條嶺,才在山背後一個背陰的地方坐下來。我把山貨鋪和黃威虎家遇到的事向魯叔仔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我對魯叔說:“等我養好傷,我還要到黃家去……”魯叔注意地聽著,沉靜地說:

“真像你的父親啊!可是你不要走他過去走不通的老路……孩子,你知道你爺爺是怎麼死的嗎?”

“父親給我講過。”

“……當你爺爺被黃威虎那個當軍閥的老子黃金龍害死後,你父親聲色不動沉默了三個月,在一個漆黑的雨夜,他翻過了黃金龍家高高的圍牆……結果怎麼樣呢?好漢,即便像你父親那樣的打虎英雄,隻有一個人,能怎麼樣呢?要不叫長庚大哥救了他,不用說你爺爺的仇報不了,難免空灑一腔熱血。可是後來有了農民協會,那股勁兒有多大呀!地主惡霸望風而逃。孩子,從這裏你可以看到,我們窮人要翻身,就得靠共產黨領導我們組織起來。”

聽了魯叔的這一段話,我心裏特別激動,像陰暗的山穀裏照進一道陽光,豁亮起來。

“你講的情況很重要。”魯叔接著說,“遊擊隊得到確切的情報:黃威虎通過上海的買辦,和洋鬼子談好了交易,用大熊貓換軍火來武裝他的民團。他準備參加‘圍剿’東山遊擊隊,作為編入蔣介石正規軍的見麵禮。”

“我們怎麼辦?”我問。

“魯叔沒有立刻回答,卻反問我:

“他們對你爸爸和你用的是什麼方法?”

“黃威虎先是拿升官發財誘騙我們,後來就硬逼……”

“對了,他拿金錢做釣餌,我們不動心;我們用大熊貓去釣他,他能不上鉤嗎?”

“對,可是怎麼個釣法呢?”

“走,我們還來了兩個人在村子裏,我們一聲去仔細商量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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