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堰王隨著宮人來到一處華麗而寬敞的廂房下榻了。此時已是傍晚,一天的禮儀筵席,弄得他身心疲憊,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有一絲鬆懈和放鬆的感覺,讓隨從辛易為他寬衣,正準備嗅著熏香早早就寢時,《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接之響起了應門聲:
“堰王殿下,天子著您後庭移步!”
“唯!”
徐誕不敢多說什麼,忙讓辛易重新著裝,心裏忐忑的親自把門而出,帶著辛易一前一後跟去了。
剛踏入內廷深處一宮殿,就聽見穆天子與君牙的談笑聲,就是沒敢聽內容,就被先進去的宮人傳了進去。
剛行禮準備再行大禮時,周天子甩了一下衣袖,製止了。並指了一下左邊的桌塌讓他入席。徐誕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並非過失,而是新的宴席。
“堰王賢弟,可滿意予的封號?予甚是好奇,為何取字為‘堰’?”
正對麵的君牙,哼了一聲道:
“難不是,徐君要僭越‘伯’位,而稱‘王’?與天子分庭抗禮?”
“非也,非也,小王怎敢?!正因為生於卵(蛋),以為不祥,棄之水濱。犬鵠蒼,獵於水濱,得所棄卵,銜以來歸。孤獨母後以為異,覆暖之,遂孵成兒。生時正偃,故以為名。對於天子,天下絕無二心。”
“大司徒,看你把堰王唬的,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來來來,先釂,壓壓驚!”
君牙何嚐不知道君王何意?馬上不發作了。其實他何曾不知,他的話不就是郡王心裏的疑問麼?看來君上滿意答案了,他也起身悶聲一釂而盡,緩緩坐下了。
“堰王,你對予新發布的《臩命》,《呂刑》有何見解?王臣宗室可是反對的緊,連大司徒也有猶豫。”
徐誕緩緩抬頭猜不出天子問話之心,忐忑之下緩緩拱手道:
“天子立法,臣子們怎敢不從,隻有唯命是從!”
“有話但說無妨,阿諛奉承不是予想入耳的!”
“天子任呂侯(亦作甫侯)為司寇,作《呂刑》,告四方,以正天下。刑書製定墨、劓、臏、宮、大辟5刑,足以震懾內外。天子勵精圖治,天下再度安寧,必定是盛世的延續。”
“哈哈哈,知我者堰王也!”穆天子大笑之後又說:“高王厚祿,不如有一知己,予於你甚是有緣我倆昭告天地結為異姓兄弟可好?我年長你十幾載我為兄,你為弟。就這般決定了。”
徐誕一聽,激動的走到主位前跪拜:“王兄在上,請受王弟一拜”
“什麼‘亡’兄‘亡’弟的?哪個要亡?予叫你誕弟,你可稱予滿哥。哈哈哈~”
這時徐誕才有些驚訝,白天那威嚴帥氣的王者原來是這般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