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從一個貧寒子弟起家,不甘於和祖祖輩輩一樣在鄉下耕作,而堅信“知識改變命運”,再窮不能窮教育,砸鍋賣鐵供自己上大學,這種不自甘貧困的奮鬥精神是他成功的前提。
張儀求職坎坷,也是天將降大任的先兆。設想,假如張儀在楚國沒有遭遇昭陽的毆打,在趙國沒有遭遇蘇秦的羞辱,那他大概就會為眼前的小利牢牢套住,庸庸碌碌度過一生。而在遭遇到常人所難以忍受的肉體和精神雙重傷害時,張儀有兩樣東西使他堅持走向成功:
第一,苦中作樂的樂觀心態。
張儀在被打掉半條命時,仍然能夠調侃妻子,保持幽默。而幽默感,正是一個人智力過剩、胸襟博大的體現。正是這種隨時擁有的幽默感,給張儀困苦潦倒的生活添加了潤滑劑。有的人,失敗之後隻會抱怨,發牢騷,遷怒家人;而張儀失敗之後則依然能夠自我解嘲,給家人帶去歡樂。這就是成功人士的境界。
第二,對自己才能的絕對自信。
《道德經》曰:“自知者明。”說來容易做起來難,真正能夠認清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德爾菲神廟的門楣上才刻著亙古不變的一大課題--“認識你自己”。張儀在遭遇各種挫折之後,依然能夠對自己的能力保持清醒的認識,不因為別人的否定而有絲毫懷疑。《莊子》所謂“舉世毀之而不加沮”,有時候最後一次失敗與即將到來的成功僅僅一步之遙,正是這種精神支撐著張儀堅持到了成功。
所以,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中氣十足地問一句:“老婆,我的舌頭還在嗎?”
注意力資源:
比官位更重要的潛在資源
日本的一個段子,放到三國仍然適用:一隻鳥不肯叫,怎麼辦?曹操會逼它叫,劉備會求它叫,司馬懿會等它叫。司馬懿為了吸引曹操注意力,在床上裝病躺了整整七年,堪稱“等”字訣的實踐典範。
但是,聽起來“等”似乎是最被動的辦法。如果曹操遲遲不來第二次征辟司馬懿,那這七年,甚至司馬懿的一輩子,豈不是白費了嗎?
不會的。司馬懿的“等”,不是消極的等待。因為他心中有數:曹操有必用我司馬懿之理。
曹操與袁紹的抗衡,一定程度上是寒族勢力與世族勢力的抗衡。曹操用人不拘一格,多有案牘小吏、行伍軍人被提拔到高位的。而曹操本人,更是所謂“閹宦之後”,為世族所鄙視。所以,曹操必須拉攏一批世族在他帳下,以表現他的政府向所有人開放,爭取更多的人站到自己這一邊,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而河內司馬氏,無疑是當地世族的一大代表,屬於必須爭取的對象。這是其一。
司馬懿的哥哥司馬朗在曹操的府中任職,在人事任用上能說得上話。而從名義上講,曹操還是他爹司馬防的門生故吏,自然應該用司馬懿。這是其二。
其他與司馬氏交好的世族,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保舉司馬懿,進而與司馬氏進一步修好的機會,以延續世世代代的交情(所謂世交),比如崔琰和荀彧就出手了。這是其三。
以曹操的用人風格,目前為止還真沒有過他用不上的人才。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七年前曾經拒絕過他的年輕人。這是其四。
所以,一個“等”字,實在大有學問。
在仕途平步青雲,有沒有秘訣?有!--吸引最高領導的注意力。最高領導有那麼多員工,如果偏偏能夠對你印象深刻,無論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都是一筆極其寶貴的資源。
為了吸引最高領導曹操的注意力,司馬懿采用了裝病七年不下床的極端手段,終於實現了仕途三級跳外加撐竿跳。
司馬懿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他老爸司馬防,曾經擔任洛陽令、京兆尹,相當於今天的首都市長。尤其難得的是,司馬防曾經提拔曹操擔任洛陽北部片區的治安長官。所以,曹操發達了以後,就想投桃報李,提拔司馬防的兒子們。
這就是官二代在官場的得天獨厚之處。
公元201年,曹操正式聘請司馬防的兒子當官。當時,司馬防有兩個兒子符合出仕條件:大兒子司馬朗,二兒子司馬懿。大兒子與二兒子,在古代社會地位可謂天壤之別:大兒子,也就是嫡長子,是父親的一切政治遺產繼承者;小兒子,就隻能跑出去憑自己的本事另立一房。
接到北中國最有實力的曹老板的聘書,大公子司馬朗樂顛顛地出仕,在曹操的司空府當了一名屬官。
這是當時的正常仕進路線:三公屬官--地方縣令守長--中央中高級官員。
二十出頭的司馬懿則已經成為了漢朝的一名基層審計員,當時叫作“上計掾”。漢朝名存實亡,司馬懿一直在等待跳槽的機會和實力派大老板的聘請。曹操的聘書,對於司馬懿來講當然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所以,司馬懿選擇的是--
拒絕!
等等!我沒聽錯吧?司馬懿連基層小吏上計掾都欣然出任,為什麼居然會公然拒絕當今天下最強大的頭號霸主曹操的聘請?
不但如此,司馬懿連已經到手的上計掾也一起拋棄,索性辭官回家。他拒絕曹操聘請的理由也很神奇:我得了風痹,也就是嚴重的風濕病,嚴重到長年累月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