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水聽完丁一的講述,吃驚,但麵帶微笑。
丁一眉飛色舞,說:“你給武昊說說,把清場的活包給我吧,我有機械,再說了,我也算給他解決難題了。”
杜若水媚眼一拋:“你自己去說唄,應該沒問題的——你是功臣啊!”
丁一眼皮一沉:“嘖嘖,仇人見麵那!我可不敢。”
杜若水撲哧一笑:“看把你嚇得,什麼仇人啊,不就是挨揍了兩次嘛!”
丁一眼睛一瞪“耶,可不是嘛,就是仇人哩,打架是小事,情敵是大事啊!”
杜若水笑容一收,砸一口水:“嗬嗬,我可沒發現。”
丁一嬉皮笑臉:“好老大,我求求你啦,幫我說說吧。”
杜若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蹲,兩眼射著精光:“好吧!”
望江樓。杜若水,武昊,袁珂儀,梁思遠。
“慕容曉雪呢?”武昊左右看看,沒找到,就朝杜若水問道。
“讓她來的,可是她說近兩天鬧肚子,吃不了席上的飯菜,就沒來。”杜若水砸吧砸吧喝了幾口茶水,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扭頭朝門外喊:“菜上快一點!”其實心裏一直在琢磨丁一交代的事怎麼給武昊說。所以又回過頭來兩隻手放在桌子上,砸吧砸吧喝茶,眼皮垂著,眼光盯著水杯。
“想什麼呢,一愣神一愣神的?”袁珂儀將臉湊近問杜若水。
“嗯?——想你唄!”杜若水一緩神,忙挺起身子答道。然後一拋媚眼,嘴角勾起一彎弧度。
“武昊,你看看,你看看,連若水也學會耍貧嘴了,唉,世界在變啊,人也在變啊,好的變出來的不多,壞的變出來的不少,可憐的杜若水小朋友啊,以後怎麼嫁人呢?”袁珂儀看看大家,搖頭晃腦,聲情並茂,站起身子趴到桌子上,與杜若水臉對著臉,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嗬嗬,袁珂儀小同學,我是你姐啊。啊,你長大了是不是,會說話了不是?啊,啊哈!”杜若水伸手把袁珂儀拉坐到椅子上,邊用手指點著袁珂儀的鼻子,邊半嗔半笑的說。“你看看人家梁思遠同學,多麼深沉,多麼穩重,名師學者一個,肯定能帶出高徒。你再看看你,目無長輩,油嘴滑舌,還為人師表呢,估計隻能教出一窩子猴兒或者狐狸來!”杜若水雖然裝著丁一的事,但今天還是蠻高興的,心情特別的舒暢,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
“什麼猴兒、狐狸呀,啥意思呢?”梁思遠伸長脖子瞪著眼朝這邊問。
“長大了能成精啊!”杜若水朝梁思遠擠了一下眼,又以近乎一本正經的表情快速的、輕輕的說道。
忍俊不禁,霎時間四人都笑作了一團。
“開喝了,開始喝了!菜都上來好幾個了。”武昊邊笑,邊招呼大家。
大家都同喝了三杯了,袁珂儀還禁不住的笑。
“好久不見了,加兩杯!”武昊舉起酒杯與梁思遠同幹。
袁珂儀止住笑聲,說了聲確實好久不見了,也舉杯與梁思遠加了兩杯。
杜若水站起來從櫥櫃裏掏出兩個二兩的大杯,咕咚咕咚倒滿酒,端起一杯遞給了梁思遠,自己又端起另一隻杯。“梁思遠,我們好像就上次黃繆校長家的事上見了一次,其他時間還真沒碰見過!”。
梁思遠忙站起來:“是啊,都忙,我們坐過的次數少。上次賈升堂的兒子賈壯誌結婚的時候我正好在外培訓,回不來,不然,那次我們肯定會見麵的。”
“老同學呢,我們以後多坐坐。——幹!”杜若水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完。
“好!”梁思遠用力的喝了一大口,嗆的咳嗽不止,差點嗆吐,趕緊坐下喝水。
“慢點慢點,別慌,慢點喝。”武昊拍拍梁思遠的後背。“到底是你們老師喝酒時候少,喝不順溜。”
“你沒見賈平凹的《廢都》裏有‘九等人是教員,山珍海味認不全’嗎?我們老師一沒錢,二沒時間,三沒關係網,除了我這樣的找熱鬧湊的,哪有人經常喝酒呢!”袁珂儀自嘲道,也是替梁思遠解圍。
“我肯定是要幹的!”梁思遠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直到把大杯子裏的酒喝完,大家才開始輪流敬酒,輪流敬完畢,再單獨找。
“若水,我敬你一杯,這次拆遷那個難纏戶還多虧了你!”武昊無比興奮的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滿眼溫和的目光,似乎寫滿了得意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