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接著道:“18歲了,意味著我們早已成年,回憶以往的點點滴滴,不禁後悔,我們不禁感歎:是父母眼角的皺紋、隱現的白絲,逝去的青春換得了我們快樂的成長,青春煥發的活力熱血沸騰的激情。”
餘夕也熱淚盈眶,點頭道:“父母總愛將自己的愛隱藏起來。曾記得從小看到大的作文書嗎?愛吃魚頭的母親,那是母愛;不愛穿新衣,習慣穿舊衣的母親,那是母愛;身上疾病纏繞,卻笑臉如花的母親,那是母愛!不吭一聲,臉色嚴肅的父親,那是父愛;電話裏支支吾吾,內心卻千言萬語的父親,那是父愛;不善言語,卻對兒女有無限期望的父親,那是父愛。”
隨即,餘夕想了想,道:“我們都長大了,你說,我們再過一年,會是什麼樣子?”
陳瀟力嘿嘿笑道:“我從來不以為學曆有什麼重要,天才都不是科班,但,不是科班,連龍套都跑不了。你必須把那些浮如飄絮的思緒,漸漸轉化為清晰的思路和簡單的文字。華麗和漂浮都不易長久。你要知道,給予文字閱讀快感不夠的,內容,思想,境界,靈魂,精神和智慧,這些才重要。不要多看那些和你一個路數的女作家的文字。不要瑣碎,無病呻吟。不要想到什麼就寫。不要流連於小感傷和小感動。所以,我們要學會實事求是。”
餘夕疑惑地道:“怎麼樣算是實事求是?”
陳瀟力回答道:“我要你相信溫暖,美好,信任,尊嚴,堅強這些老掉牙的字眼。我不要你頹廢,空虛,迷茫,糟踐自己,傷害別人。我不要你把自己處理得一團糟。節製自己的感情並且珍惜它,明白這種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要。體驗生活,是另外一回事,並不意味著墮落和放縱。千萬不要認同那些偽裝的酷和另類。他們是無事可做的人找出來放任自己無事可做的借口,真正的酷是在內心。你要有強大的內心。要有任憑時間流逝,不會磨折和屈服的信念。不是因為在學校的象牙塔中,才說出我愛世界這樣的話,是知道外麵的黑,髒,醜陋之後,還要說出這樣的話。好好去愛,去生活。青春如此短暫,不要歎老。偶爾可以停下來休息,但是別蹲下來張望。走了一條路的時候,記得別回頭看。時不時問問自己,自己在幹嘛?”
餘夕也是搖了搖頭,道:“自己也真的不清楚了。”
陳瀟力皺起了眉頭,道:“聽著《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想起了高考後的那個夏天,想起了那學車的日子,想起了在那炎熱的夏天在排隊練車,因為太累躺在樹蔭下,拿別人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聽著鈴聲《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閉上眼睛,這空氣如此平靜。想起了學車的老師,學生,教練在一起無所不談的時刻,想起了那炎熱的夏天我們一起在樹根下打牌的時刻,想起鄉村細雨早晨開著車的我被清涼的吹得全身雞皮疙瘩猛起而毫無睡意的感覺,想起了一群人在上路時擠在一起的情況,練樁時在車裏看到的那太晚往山後藏的美麗景色,想起那滂陀大雨開車時看不到前麵的情況,一次雨後因為車沒電,打不著,我們在一起推車那狼狽的樣子,還想起那個雨後趁教練不在,偷偷跑去開大車,那種亂開亂撞的心跳!很多很多…須然很累…卻很難忘…不是因為寂寞才想起。”
受到感染,餘夕也點頭道:“一首容祖兒的《我的驕傲》在耳邊婉轉,須然是原創的,但卻讓我想起另一個人唱的聲音,初中那個學校停電的傍晚,你突然跟我說唱首你最喜歡的歌給我聽,就是容祖兒的《我的驕傲》,聽著你的歌聲,那聲音很溫柔,很動聽,讓我有一種在天空飛翔的感覺,這個聲音我一直記在心裏,真的很想再次聽你唱一遍。轉眼間,就這樣過去了六七年,沒有見過麵,真的很想去看看你,那個高考後的夏天,我說想聽你再唱一遍《我的驕傲》,你說你不會唱,你忘記了你最喜歡的歌,我再也沒有機會聽到那麼動聽的音樂了。人總是會變,我感覺我們也變得越來越陌生了,上個月你結婚,我卻沒空去看看你,匆匆隻給你發了祝福短信,希望你能原諒。總是錯過,真的很想去看看你,希望這個相會不會是很久,這麼多年你那樣溫柔和藹的勉勵我,你對我的好是我的驕傲,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為你的驕傲…希望你還喜歡《我的驕傲》這首歌,希望你也有一個很美的回憶…”
兩人說著,頓時對望一眼,皆是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隨即兩人慢慢地喝著吃著,一邊看著裏的女學生出出進進,然後看著他們在這店裏做著各自的事情。
向著門口外看去,遠遠地就看到校門口外的公路,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透過模糊的車窗看外麵的物,讓人有一種未有的平靜,奔馳的汽車想海燕,我們也同樣在前進,同時我們別忘了留意路邊的景色,是美是醜都是景色,不要隻記著拚命的往前奔,結果到了目的地而自己的記憶裏什麼也沒有,人一生奔馳,但最終所有的人都是到達同樣的目的地,都是在往墳墓裏奔,盡管他們所走的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