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起初不願為難馮媽媽,體念她也是為了自家兒子,但是後來馮媽媽做的有些過火了,玄靖也曾經當麵斥責過一回,誰料馮媽媽竟然在宏文院中就撒起了潑皮,嚎啕大哭,說小世子不講情義,不待見他們這些老人了。
玄靖使人叫來管家於成,才將馮媽媽勸了出去,本想她就此收斂,誰知道馮媽媽自此之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現在居然動手打起了人,還冤枉小秋偷李寶兒的銀錢,真真是可惡!
小闕見玄靖臉色不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上前問道:“殿下,是不是去安慰小秋姐幾句?”
宏文院中上下都很敬服玄靖這個主子,平時下人們誰家有些事情,玄靖都要親自過問,缺錢給錢,缺人給人,一點也沒有主子架子,今天小秋受了委屈,按照平時,玄靖肯定要去問問清楚,安慰一番。
誰知玄靖卻道:“不必了,小闕,你叫個小廝去,把馮媽媽找來,今天這事我就要做個了結,以前顧忌些情麵,不好幹預,誰知這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小闕見主子生了氣,心中也是害怕,但是小闕心中明白,這個小主子雖然平日和和氣氣,但是要發起火來,那可真是不得了的!
當下忙打發了小廝一名,前去傳馮媽媽前來,誰知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廝紅著臉回來,說馮媽媽非但不來,還打了小廝一個巴掌,說了些子難聽的話。
玄靖看了那小廝一眼,讓小闕掏出荷包,打賞了些銀錢,又親自安慰了幾句,給那小廝放了幾日休假,讓他好好養傷。
此時玄靖眯著眼睛,一言不發,小闕卻知道,隻要自己的這個主子一眯眼睛,那這府中就絕對有人要倒黴。
果不其然,玄靖解下腰帶上的玉牌,遞給小闕道:“小闕姐,你再打發個人去王府的府兵營那裏,持著我的世子玉牌,調四個府兵前來聽候差使!”
小闕大駭,調動親王府兵,那可不是小事,按照晉國律法,即使是親王府自己的府兵,調動一次都要在兵部的案底上予以記錄,當然,玄靖的世子玉牌乃是皇帝親自賜下,並配有寶冊金印,是完全可以調動王府親兵的。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四名親兵到位,而且是親兵隊副隊長親自帶人前來,須知玄靖不光在成親王府,乃至整個晉國,都是身份尊崇,這位世子平時和和氣氣,今日竟然親自調動親兵,是以親兵隊也不敢怠慢,由副隊長親自率隊前來,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玄靖看親兵來了,微微點頭,給小闕使了個眼色,小闕忙掏出荷包,點了五兩紋銀四枚,分別分發給四位親兵,又拿出一張十兩紋銀的銀票來,塞入那位副隊長的手中。
眾親兵都是一驚,感歎這位世子出手豪闊,這區區一個打賞,就頂的上自己數月的餉銀!
隻聽玄靖淡淡說道:“幾位大哥,我這宏文院中丟了一顆皇爺爺賜下的夜明珠,現在經過探查,得知是廚房中的李寶兒偷了去,這惡奴平時就不怎麼檢點,誰知道今日竟然連禦賜的東西都敢拿,我這宏文院中多是丫環小廝,懲戒惡奴這種事情,他們都不在行,還請幾位大哥出手幫忙!”
幾名親兵拿了好處,心中都是高興,哪裏管那李寶兒是不是偷了禦賜的珠子,隻要玄靖高興,讓他們要李寶兒的雙腿,呈上來的就絕對不會是單腿!
副隊長躬身一禮道:“世子殿下請放心,這等小事,兄弟們一定辦得讓殿下滿意,偷竊禦賜之物,打死他都不算冤枉!”
玄靖微微點頭,起身從袖中取出一物,塞在那名副隊長手中,悄聲說道:“別弄出人命就行!”
副隊長低頭一看,玄靖給他的乃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心中頓時明白,不禁一聲感歎,這李寶兒真是惹誰不好,非要惹到這位主子身上,真是嫌命長嗎?為了一個媳婦兒,讓自己老娘出麵出麵糾纏人家姑娘,現在引得世子殿下大怒,恐怕馮媽媽和李寶兒母子兩個,這回都難逃一劫!
當即帶著四名手下,如餓虎一般奔向李寶兒的房中去了!
馮媽媽正自在房中得意自己今天的手段,心想又教訓了小秋那不識相的賤人,又給了小世子一個下馬威,以後在這府中,還有誰敢不看他們母子的臉色。
誰知自己的房門猛地被人撞開,馮媽媽一看,卻是李寶兒的徒弟小順,馮媽媽不禁罵道:“小順子你個短命的小鬼,這般風風火火地進來,要嚇死我嗎?”
小順子結結巴巴地說道:“馮媽媽……馮媽媽……不好了,師傅被府中親兵抓起來了,他們說師傅偷了世子的禦賜夜明珠,現在在師傅房中搜了出來,人贓並獲,那幫親兵不問青紅皂白,把師傅一頓好打,小的看情況不對,趕忙偷跑出來給您老人家報信!”
馮媽媽一聽自己兒子出了事,不由得大驚失色,偷竊禦賜之物,這可不是小罪名,不過既然東西找到了,那也沒什麼損失,憑著自己的一張老臉,或許能讓兒子少受些皮肉之苦。
當下馮媽媽趕緊整理一下儀容,對著小順說:“你快些給我帶路,咱們趕緊上宏文院去!”
此時的馮媽媽,倒是忘記了,剛才玄靖請她的時候,她不來,現在玄靖不理她,她倒是急急忙忙跑去宏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