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布忙問道:“但說無妨,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說……他們說王爺您是牧雲團逆黨,勾結渝州都督李元堂,意欲起兵造反。他們還說,說王爺您府內私建密室,收留朝廷重犯柳相,圖謀不軌。他們手持聖旨,令全府上下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家丁說道此處,已經渾身顫抖,心中驚懼之極。
玄布倒吸一口冷氣,白烈所說果然沒錯,看來這個年,他是過不去了。
“於成呢?”玄布沉聲問道。
家丁忙答道:“於總管清晨本來臥病在床,他妻子心中掛念,親自去抓藥。可是剛才小人去於總管房內通報情況的時候,卻沒見於總管的人,小人四下打問,大家都說沒見過於總管。”
玄布心中了然,其他罪名倒還罷了,隻是這柳相和湖底密室之事,全府上下隻有自己和於成知道。此事外泄,定然和於成脫不了幹係,而且這於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今天病了,肯定是和那些人裏應外合構陷自己。
玄布坐了一會,定了定心神,才開口說道:“傳令所有人,不許抵抗,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家丁點頭稱諾,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
王妃心中著急,看著下人去遠了,忙問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謀反可不是說著玩的。”
玄布並未回答,但是此時已經想明白其中關節。此事定是康王和龍空山主謀,於成和他們裏應外合。自己多年以來將於成視為心腹,可以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於成不知道的。
那密室和柳相自不用說,肯定是於成告發。而聯合李元堂謀反之事,自然是憑空誣陷。隻是這於成這些年來一直掌握著親王印信,估計利用印信偽造幾封書信,應當不是難事。眼下看來李元堂那邊也有內鬼,偽造了李元堂的筆記印信。
自己貴為監國親王,父皇絕不可能因為幾人誣告便無端派兵圍府,這些人定是拿出了讓父親不得不信的證據,父皇才會如此絕情下旨。
至於自己當年和鳶公主的事情,於成一直是知道的。當年柳相傳信天下牧雲武士,很多人都知道鳶公主就是牧雲團大首領。
還有靖兒,玄靖是自己和鳶公主所生這件事情,府裏就隻有於成知道,一旦他把這件事也告訴康親王,那即使今日自己乖乖受縛,恐怕那些人也不會放過玄靖。
玄布抬眼望去,隻見一堂之上人人都看著自己,眼中或有驚懼、或有疑惑,看來都是在等著自己的解釋,也似乎是等著自己安排。
玄靖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靖兒,今天本是你的生日,沒料到家中出了這等事情。以後父母再無法照看你了,江湖雖大,你要好好活著。”玄布說著,眼中望向王妃,頓了頓又開口道:“夫人,這些年我忙於公務,對你多有冷落,這些年你打點府內事宜,事實操心,也辛苦你了。”
玄靖不知如何作答,隻是呆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玄布又說道:“慧琴姑娘,今日讓你也受這無端的連累,真是不好意思,靖兒年紀還小,以後江湖之上險惡無比,希望姑娘看在今日的情誼上,能夠多多照顧靖兒。”
慧琴心思聰慧,自然知道眼前玄布乃是托孤之意,忙站起身來跪伏在地,叩首道:“王爺,世子殿下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今日王爺府上有變,小女子定當竭盡全力,護世子殿下周全!”
玄布點了點頭,又看著玄靖,“靖兒,你自幼心思單純,這等朝廷裏的鬥爭,你現在也不會明白,你過來,我囑咐你幾件事情。”
玄靖此時腦中一片空白,聽見父親呼喚,忙起身走到父親身邊,聽父親有何安排。
玄布壓低了聲音道:“靖兒,你馬上帶著慧琴去湖底密室,那密室下麵還有一條密道,可以逃出王府。用我教你的真言術配合焚心訣的內息念出來,就可以解開密室內的秘術禁製。到那時候,裏麵的爺爺自然會帶你逃出。”
玄靖不知如何回答,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玄布接著說道:“靖兒,我知道你個好孩子,不舍得我和你母親。可是現在,為父要你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為父一生為了國家鞠躬盡瘁,今日遭到小人構陷,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要活著,查出事情的真相,還為父和你母親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