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沉吟半晌,看了看柳相和白烈,緩緩說道:“柳爺爺、白伯伯,我們放了她吧!”
玄靖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心想這女子乃是東夷人,也算是玄靖的仇人,怎麼能說放就放!
眾人正待相勸,可玄靖卻拿眼神製止,示意眾人不必多言。
“我父親之死和你並沒有多大關係,你留在我們身邊也沒有傷害到我們什麼,現在你的東夷夥伴們都走了,你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吧,若是不知悔改,繼續作惡,來日自然有落在我手中的那天!”玄靖這話雖然平平淡淡地說出,但是眉宇間卻流露出一絲霸氣,令人不得不為之膽寒。
慧琴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今天開始,才真正的認識了玄靖。
望月千代一呆,她本意一心求死,沒想到如今玄靖居然開口放過自己,心中仍然不敢相信。
“慧琴姐,解開她身上的秘術,讓她去吧!”玄靖看著慧琴說道。
慧琴低聲應諾,伸手結了個符印,隻見望月千代渾身一震,一道白色光芒從她體內飛出,直入慧琴掌中消失不見。
望月千代暗中一運真氣,知道原先的體內秘術禁製已經被解開,自己隨時可以走了,隻是心中卻沒有一絲歡樂,反而是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感慨。
當下望月千代一言不發,站起身來衝著玄靖深揖到地,又淒然看了屋內眾人一眼,才轉頭出門而去。
白烈有些不解,“公子,這女娃雖然不是直接害死你父親,可她終歸也是東夷國的人,此時若是放過她,恐怕有朝一日,會反受其害呀!”
玄靖淡淡一笑,對著白烈說道:“白伯伯,您放心,既然我能放她回去,就不怕她將來找我尋仇!”
“何況父親常說,玄家的子弟,要給任何人一次信任的機會!”
聽了玄靖此言,白烈雖然不解,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慧琴見柳相還是愁容滿麵,以為柳相還是擔心望月千代會對他們不利,遂開口說道:
“柳相爺爺也別太過擔心,慧琴和那望月姑娘一起寢食數日,覺得她還不會是那樣恩將仇報的小人。”
柳相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我在想蕪城的一個老朋友,他應該也快來了吧!”
“老朋友?老宗主您說的是誰?”白烈不解地問道。
此時眾人腦中齊齊炸響一聲龍吟!眾人都在驚愕之間,隻聽柳相歎了口氣說道:
“他終於還是來了!”
……
一代神君,石堅,他終究還是來了,這才是柳相在蕪城外真正擔心的原因。
龍空山、服部半藏等人雖然勢力龐大人數眾多,不過這些人還沒有真正地讓柳相放在心上。
這一路西行,隻有這位住在蕪城的老朋友,才是真正讓柳相最擔心的人!或者說,柳相甚至有些害怕!
“小相,一別四十載,故人可曾無恙否?”眾人不知不覺間,房內已經多了一個人。
玄靖抬眼望去,卻不能分辨眼前這人的實際年齡,看著須發借白,可是麵容神采,卻和少年人別無二致,那麼驕傲、那麼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