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忽然感到地麵開始震動,花家眾人都是一愣,莫非是地震?可是蕪城地處中州,幾千年來從來沒聽說這裏發生過地震。
花寧突然叫道:“不好!是騎兵!”
話音剛落,一對披著重甲的騎兵已經騎馬衝進了石府的大門,是金吾衛!
或者說是胡風的馬匪也未嚐不可,眾人之中除了白烈等人之外,直到此時才明白,剛才玄靖引燃流星煙火要通知的援兵是誰了,原來玄靖一行人先衝進來不過是為了救人和拖延時間,他準備把真正的戰場交給金吾衛。
顧庭虛此時不由得讚歎玄靖心思縝密,無論以何種理由,在這裏殺掉花家眾人,將來都眾人都免不掉麻煩,可是若是金吾衛動手,就算花家又天大的膽子,難道還敢去帝畿找這些皇帝親衛的麻煩不成。
而且金吾衛殺人,理由多得都不用費心思編,隨便來一條諸如“掖泉一小撮別有用心的爆恐分子流竄進入蕪城境內,光天化日之下闖進當地富戶石庭霸家中,劫持石家上下老小共計百餘口人,要求蕪城知州婁斌立即無條件釋放前段時間百花樓殺人藏屍案中多名從犯,知州婁斌誓死不與賊人妥協,並且積極協助金吾衛副都統於成將軍開展人質救援工作,接下來,在婁斌和於成的英明指揮以及蕪城府衙差役和金吾衛將士的英勇奮戰之下,雙方經曆一場惡戰,最終,金吾衛將士消滅了一幹賊人,救出了石家上下百餘口人質!”
花家眾人此時已經徹底死了心,知道今天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花寧咬著牙問道:“為什麼?我花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如此趕盡殺絕!”
玄靖搖頭看著花寧:“你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是不用心聽別人說話,我進門的時候就說過了,我殺你,就是為了你口中那十餘條賤民的性命,現在,我要花家也拿性命來還!”
說罷,玄靖微微擺了擺手,胡風一聲令下,金吾衛手中的軍弩同時扣發!
即使是柳相、白烈這樣的頂級高手,也難說能夠在軍弩齊射的情況下保住性命,花寧和花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麵對金吾衛的齊發弩箭,也不過是比別人多活一時三刻而已,何況院中還站著白烈、顧庭虛這等高手掠陣。
當金吾衛的弩箭貫穿花寧的頭顱的時候,他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到死都不肯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傻子,竟然會為了區區十幾條卑賤的**的性命,來誅殺自己這個堂堂的花家長老!
其實花寧和花缺不明白一件事情,他們之所以在江湖上享有那麼高的地位,並不是他們的武功有麼高,隻不過是江湖中人不願意招惹勢力龐大的百花樓而已。
他們這一生的榮耀,都不過是百花樓給予他們的而已,事實上他們的能力並不能和他們地位相匹配,但是其他人給予他們的這種尊重太久了,讓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種錯誤的高估。
於是他們敢於單槍匹馬地直奔蕪城,卻正好落入玄靖的彀中。對於玄靖來說,殺掉他們是必須為之,就算百花樓隻不過在街邊殺了兩條狗,玄靖也會讓他們拿命來償還的。
玄靖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的結束,然後轉身對白烈和望月千代說道:“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然後交給金吾衛來收拾戰場吧!”
說完又對著顧庭虛說道:“顧先生才高八鬥,在下拜托顧先生明天和於成將軍一起去一趟府衙,將這件事給婁知州好好解釋一二,不要讓他心生芥蒂。”
顧庭虛心道軒公子你出手可真是大手筆,一次把百花樓總堂的二十多名高手全殲,其中還包括兩名長老,這次的簍子,恐怕婁知州也幫不了你了,幸好這位金吾衛的將軍來了,到時候還能往金吾衛身上一推,倒也幹淨。
入夜,青雲洞府內,玄靖坐在床邊看書,慧琴端了一盆熱水來,幫玄靖脫了鞋襪,坐了一張小板凳,低頭給玄靖洗腳。
“公子,聽說你今天威風得很呀,把花家那些人殺了個一幹二淨。”慧琴低聲問道。
玄靖看了看慧琴,想伸手摸摸慧琴的頭發,可是終究沒敢,最近他有種感覺,覺得自己這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怕汙了眼前的慧琴。
“殺了兩條老狗而已,沒什麼值得威風的。”
“不過聽白長老他們說,百花樓在九州的勢力很大,你這次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會不會找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