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忠小心翼翼地陪著玄靖一行到了正堂之內,馬上有下人奉上一等一的武夷山紅茶,玄靖也不客氣,居中坐在正堂本來屬於錢家家主的位置上,端起茶杯,緩緩地喝著。
錢兆天回房中換了一身衣服,熟悉錢兆天的錢家老人都知道,今天錢兆天的這身裝束,隻有在每年祭祖的時候才穿出來,可是今天為了見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錢兆天穿得如此正式,不知意欲何為。
錢兆山隻能跟在大哥的身後,他也不知道現在事情成了這個樣子,錢家要怎麼麵對牧雲團的景軒公子。
錢兆天昂首走入錢家正堂,看到在堂上端坐的白發公子,心中五內雜陳,隻是現在自己全族的命運都被人家捏在手裏,還有什麼好說。
隻得躬身上前行禮道:“軒公子真乃青年才俊,手段非凡,老朽和錢家,這回算是敗了!”
玄靖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正是數日前錢家二掌櫃拿來羞辱玄靖的那十兩黃金的萬通號銀票,淡淡說道:“錢二先生,不知道現在的錢府,能不能給我兌出這十兩黃金呢?”
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終被人辱,錢兆山麵上一陣抽搐,堂堂萬通號錢家,現在竟然真的連這區區十兩黃金,都無力彙兌!
錢兆天搶上一步,屈身跪伏在地,叩首道:“萬通號錢家家主錢兆天,參見宗主,自今日起,我錢家上下,宣誓效忠牧雲團,若違此誓,天怒人怨,不得好死!”
雖然每一個錢家的人都隱隱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等到錢兆天這位家主當場宣布出來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內心的失落和淒涼,有幾個錢府的老人,在堂外甚至當場掩麵而泣。
玄靖放下茶杯,緩緩點頭道:“錢家既然有意歸順,如此甚好,錢兆天聽令,從今日起,你仍執掌錢家萬通號的一切事物,不過以後的錢家,在牧雲團內歸屬豐都的花家總管,花家家主花馨予,就是爾等的頂頭上司,爾等服否?”
錢兆山跪在兄長的身後,聽了此言,哀嚎一聲,卻說不出話來,隻聽兄長錢兆天顫巍巍地說道:“我等服了!以後錢家的萬通號,以牧雲團和百花樓的號令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這便是玄靖手段厲害之處,如果錢家一開始就能爽快地歸順玄靖,那麼起碼在牧雲團之內,也可以和花家平起平坐,但是現在被玄靖上門用手段降服,那麼按照歸順的先後順序,錢家隻能被百花樓所管轄,以後百花樓在發展中要人,錢家就要出人,要錢,錢家就要出錢!
玄靖這番安排,也是要讓九州內的牧雲舊部都看一看,曾經不可一世的錢家,現在也隻能跪伏在他玄靖腳下,其他曾經屬於牧雲團的宗族,若是不知趁早歸順,等到玄靖這位白發宗主駕臨的那天,恐怕下場還不如錢家!
“好了,既然事情辦完了,我也要返回蕪城過年了。”玄靖淡淡說著,轉頭又向白烈吩咐道:“白長老,替錢家把知州府蔡駿的那十萬兩庫銀還了,然後再從團中給錢家調二百萬兩現銀,先讓錢家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去再說。”
白烈躬身應諾,錢兆山跪在堂下,心中恨得牙癢癢,心說這二百萬兩白銀之中,本來大半都是錢家的錢,現在這位景軒公子拿錢家的錢反而來救濟錢家,居然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玄靖又掃了一眼堂下的錢兆天和錢兆山兄弟兩個,說道:“錢堂主,你起來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牧雲團日後的發展,還要多多仰仗錢堂主的鼎力支持。”
錢兆天和錢兆山直到此時,才敢慢慢站起身來,錢兆天正待回話,隻聽堂上的軒公子又接著說道:“錢二先生,誰讓你也起來了?”
錢兆山心中一驚,暗道莫非這景軒公子還惦記著那天自己辱他的事情,現在要找自己算賬不成,雖然心中不忿,但是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當下心中一酸,剛剛站起的身子又跪在地上,俯首說道:
“錢兆山前幾日對公子有所不敬,現在甘願受罰!”
玄靖卻看著錢兆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錢堂主,你的二弟和你的兒媳婦花漁兩人不顧親疏輩分,**戀奸,後來被你的大兒子錢萬豪知道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牽機散毒死了你的親生兒子,我想這是錢家的家事,這兩個人,還是交給錢堂主自己處理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