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仔細瞧去,那圖上畫的乃是一隻奇怪的蟲子,說它奇怪,是因為玄靖從來沒在書本上瞧見過這種樣子的蟲子,但是玄靖又看了一眼,卻感到心中一陣明亮,這蟲子雖然模樣古怪,但是依稀之間,不就是柳相爺爺留給自己的那隻蠱王嗎?
難道焚心訣最終的秘法,跟這隻蠱王還有什麼幹係不成,為什麼柳相爺爺傳授自己焚心訣的時候,不將這些事情都講明白呢?
……
整個正月,玄靖都處於忙碌狀態,花家的花馨予和錢家的錢兆天,因為今年是歸順牧雲團之後的第一個新年,所以兩家的家主都親自來了一趟蕪城,拜會玄靖這個牧雲團宗主。
玄靖則也告訴了他們,自己準備閉關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石庭君統管牧雲團內所有事物。
花馨予雖然驚訝這位宗主竟然這麼相信石庭君,但是也隻是有些意外而已,石庭君本來就是豐都的左衛將軍,是花家一直以來爭相巴結的對象,現在由石庭君來暫時管理花家,花馨予也沒什麼意見。
錢兆天聽說景軒公子要閉關,心中卻有喜有憂,喜的是錢家剛剛歸順牧雲團,現在景軒這個小魔王就要閉關,看來錢家還大有文章好做,憂的是現在錢家的二掌櫃錢兆山和管家主母之一的花漁都已經被自己暗中處死,錢家勢力頓時單薄了不少。而黔城那邊,景軒公子還留了一個白烈看著。
這位白長老,可真是個老狐狸,錢兆天在黔城的一舉一動,白長老居然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萬通號每月的流水賬目和利潤,也都逃不過這位白長老的眼睛。
就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白長老已經從萬通號提走了近五百萬兩現銀,算上當初景軒借給錢家用來度過難關的那筆銀子,白烈也已經拿了萬通號差不多三百萬兩現銀。
當然,白烈也不是一點貢獻都沒有給錢家做,這位白長老不知道有什麼通天的關係,居然在這幾個月內,打通了掖泉到荒州的一條重要商道,並且和多個做荒州馬匹生意的商行老板簽訂協議,以後他們的所有交易買賣,都要使用萬通銀號的飛錢或銀票進行彙兌,單單隻是這一項,萬通號每年增加的流轉銀兩,就有千萬兩之巨。
除了這些人之外,陸陸續續還有七八個江湖上的幫派的首領,帶著賀禮趕來蕪城,都是要見一見這個景軒公子,同時宣誓重歸牧雲團效忠等。
……
一直到了二月初,玄靖才算有了幾天閑暇的時間,而一旦閑下來,玄靖也就考慮著自己閉關的事情,要知道按照計劃,明年玄靖就是十四歲了,是務必要去掖泉國的豐都求學,那裏有以前牧雲團的長老之一費城,現在是掖泉國經略院的太尉。
隻要玄靖前去求學,那進入經略院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是玄靖也知道,經略院可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那裏麵聚集著的,都是九州內王侯將相們的子孫,也是九州最優秀的青年們紮堆的地方。
不用說別人,光是去年騷擾石宛如的那個金日天,就是句麗國的王子,恐怕經略院中和金日天身世相仿的人,還不在少數。
如果玄靖現在不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恐怕進了經略院,即使有費太尉照顧,自己也免不了吃虧。
但是眼下還有一件事情,是玄靖更加在意的,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件事情辦完之後,才能安心閉關,而這件事情,就和除夕那天晚上,望月千代跟他耳語彙報的事情有關。
……
慧琴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甚至連平常最喜歡的和望月千代逛街,也是無精打采地應付差事罷了。
早春的天氣已經有些轉暖了,玄靖今天早早脫了冬袍,隻穿著慧琴新給自己縫製的單袍,就坐在院中的小亭中,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那本《六爻辯卦》,指尖上還把玩著一枚精致的製錢。
慧琴則在一旁隨意地撫著手中的伏羲琴,琴聲中摻著絲絲縷縷精純的秘術元素淡淡流出,在小亭周圍若有若無地纏繞著,良久不散。
“琴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麼這幾天經常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玄靖淡淡地問到。
慧琴一驚,亭中的琴聲斷了,“公子怎麼這樣問,慧琴能有什麼心事,隻不過想著天氣漸漸轉暖,給公子再多添置幾身衣服罷了。”
玄靖一笑,“琴姐可真會說笑,這一個月來你和瘋了似的,沒白天沒黑夜的給我縫衣服,有些袍子明顯縫的長了,難道是給我以後留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