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像風華這樣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明明看懂了玄靖送客的意圖,但是卻絲毫沒有起身告辭的意思,反而銀牙一咬,麵色一沉道:
“公子懸而不決,是否在懷疑我們的實力?”
“是有這麼點意思,如果在下聯合藥王穀,幹掉姑娘身後的神農堂,不知道孫清芳會給在下什麼樣的好處?”玄靖仍是端著茶杯,淡淡說道。
風華心中一驚,現在神農堂雖然發展迅速,但是論起在思邈郡的實力,還遠遠不能和藥王穀相比,前陣子幾次對藥王穀的勝利,無非都是自己在幕後運籌,仗著有心算計無心,才讓藥王穀吃了一點小虧。
如果真的像眼前這位景軒公子所說,他去藥王穀聯合孫清芳來對付神農會,那恐怕神農會不日之間,就有傾覆的危險。
“公子!不可!”風華有些著急了。
玄靖微微一笑,“哦!有何不可?姑娘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但是我想如果我去找孫清芳,說要對付你們神農堂,那麼我估計孫清芳開出的條件,應該不會比姑娘差多少的。”
“還有一點,幫孫清芳對付神農會,我可以說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先不說藥王穀自身的實力和在江湖上的關係,單獨論在思邈郡的勢力,孫清芳本人是郡國的國師,孫清芳的弟弟孫清平是郡國的兵馬大將軍,據說孫清芳本人還和郡王妃……”玄靖剩下的半截話沒說,不過話中的意思可是很明白了。
風華低頭沉思,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良久,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終於開口說道:
“公子相信天下的正道嗎?”
“什麼?”玄靖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正道!”風華斬釘截鐵地說道:“實不相瞞,小女子不但是神農會的背後首腦,還是思邈郡的平陽郡主!”風華說完此言,直視著景軒,她想看看,眼前這個驕傲的年輕人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流露出來的震驚。
不過讓風華失望的是,眼前的景軒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甚至連端著茶杯的手,都沒有絲毫的顫抖!
玄靖聽了風華的話,也不過淡淡地“哦”了一聲,風華甚至覺得,那隻不過是這位貴公子為了讓自己不要太過尷尬,出於禮貌,勉強回應了一下而已。
“公子難道沒有絲毫驚訝?”風華不解的問道。
玄靖道:“我為什麼要驚訝,難道思邈郡的郡主,就不能和我一起喝杯茶嗎?”
風華徹底沒脾氣了,看來自己所有的底牌,在對方眼裏都是一文不值,不過風華並不打算放棄,她還要做最後的努力。
“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我的父親,是當今思邈郡郡王的親生哥哥,不過在多年以前,父親還是郡王世子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才輪到現在的王叔世襲郡王的封號。”
“王叔在當世子的時候,就和藥王穀交好,甚至王叔的王妃,都是藥王穀進獻的女子,所以在思邈郡中大家都傳言,說孫清芳和王妃有不清不白的關係。”
玄靖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郡主殿下還有什麼要緊事,能趕緊說嗎?”
平陽郡主卻絲毫不在乎玄靖態度,仍是接著說道:“今年我已經十六歲了,在我們甸國,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就應該要考慮出嫁的事情了,可是王叔的意思,是要把我嫁給大將軍孫清平的兒子孫雨琪。”
“但是那孫家乃是禍害我們思邈郡的罪魁禍首,萬千藥農因為孫家強行征收的藥材手續費眼睜睜看著藥材爛在庫中,朝堂上多少清正耿直的臣子因為得罪了孫家被罷官免職。”
“現在卻要逼我嫁給孫家的子弟,你說,我能願意嗎?既然沒有其它選擇,那我為什麼不能搬倒孫家,一來可以為民除害,二來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生活!”
玄靖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暗道這包辦婚姻真是害死個人呀,去年石宛如就因為看不上金日天那個土包子,結果最後那位金王子被玄靖打得半死不活,體內還被中了蠱。
現在這個平陽郡主,也是因為看不上郡王為自己挑選的駙馬,準備把孫家一家鬧個底朝天嗎?其實女人,嫁給誰不是嫁,還不都是生孩子過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