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玄靖從袖中抽出一張自己專門定製的名刺,玄色的名刺上燙金印著一個虎首圖騰,這是荒州柔然部的標識,現在玄靖既然使用的是荒州景軒的身份,那麼自己的名刺上麵,自然也要用母親家族的圖騰才合理。
“白長老,你和紫月現在就持我的名刺,到平陽郡主府上去,缺人缺車缺東西缺錢都找那個郡主要,務必趕在胡將軍他們到思邈郡之前,把這裏收拾出來個樣子,三天之內,也就是除夕之前,這座兵營要徹底完善!”玄靖的話語雖然聲音不重,但是白烈站在一旁卻噤若寒蟬。
因為白烈心中清楚,自己這位新上司,還很少用這種口氣對自己下死命令,白烈雖然曾經是休國白熊營統領,但是終究也是軍隊出身,作為一個軍人,第一要義就是服從命令!而第二,就是對上司的要求沒有任何理由的執行!
現在玄靖雖然隨口一句,但事實上已經是牧雲團宗主的軍令,要是兩日內不能讓胡風的人舒舒服服地住進來,三日內不能將這兵營徹底休憩一新,白烈覺得自己還是回家洗洗睡了算了!
白烈當下絲毫不敢馬虎,垂首應諾之後,轉身就和身邊的紫月說道:“紫月姑娘,你心思細微些,負責景園的布置和安排,我則負責這座兵營的修整,現在我就騎快馬去郡主府要人,到時候分給你一半的人,幫你打掃景園!”
紫月則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公子終於也給自己安排點正經事情幹了,對紫月來說,這可是莫大的榮耀,自己的性命都是公子救的,隻要能為公子做事,什麼辛苦紫月都是不怕的。
當下兩人兵分兩路,紫月乘車趕往景園,白烈騎馬趕往郡主府中,玄靖則沒讓任何人陪同,也沒有乘車騎馬,隻說想一個人在城中隨便轉轉,看看思邈郡的風貌。
白烈持著玄靖的名刺趕到郡主府上的時候,起先門房拿了名刺讓白烈在門前稍等,要進去通傳管事,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白烈心中正感到不耐的時候,暗罵自己糊塗,雖然公子是平陽郡主的盟友,但是這門房卻不認得自己,眼下年關將近,自己連點好處都不知道給門房打賞,人家憑什麼幫自己通傳?
白烈正待掏出荷包,再上前到門房上打賞一番的時候,卻見郡主府的大門猛地打開,兩排親兵快速湧出,站在大門兩側,一大卷羊毛的紅毯從門內滾出,紅毯盡頭,走出一位身穿華服的少女,這應該就是平陽郡主了吧,白烈心中想到。
其實天下最難對付的三種人,無非就是貴人親隨、宰相門房、當鋪朝奉,不論是誰,隻要和這三種人打交道,都要挨些冷臉,受些嘲弄,生些閑氣。
這郡主府的門房起先看白烈讓自己遞門貼,卻沒有紅包奉上,心中已然不滿,正準備讓這大漢在門外站上半天再說,誰料正好府內總管呂先生要出門,到門房中叫車。
門房正待去安排車隨,呂先生卻在門房桌上看見了這封名刺,心中頓時大驚,趕忙詢問門房那持名刺之人何在,門房見呂先生這般模樣,心中驚懼,哪裏還敢隱瞞怠慢,忙原原本本說了事情經過。
呂先生氣得七竅冒煙,當場甩了門房兩個巴掌,然後趕忙通知郡主風華,平陽郡主一見景軒的名刺,也是不敢怠慢,讓下人立刻準備郡主儀仗排場,搶出門來迎接白烈。
此時站在門外的白烈倒是一愣,他倒萬萬沒想到,玄靖的名刺遞進去,平陽郡主居然這麼重視。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幾天的思邈郡,玄靖一行人可謂是名聲大作,不管是白烈在客棧一戰誅殺六大高手,還是玄靖單槍匹馬滅了赤蠍幫,都是思邈郡一等一的大事,就算是平陽郡主,也絲毫不敢小看自己這個盟友的實力。
平陽郡主順著紅毯走出門來,身後跟隨的青衣秀士,自然是呂先生了,平陽郡主看了看白烈,微微一禮,開口說道:
“敢問尊駕是景軒公子的……?”
白烈則一揖到地,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下乃是景軒公子身邊仆從,極州白烈!”
“哦,原來是白先生,既然是景軒公子的朋友,那麼也是郡主府的朋友了,請白先生裏麵說話!”
白烈心想這郡主這麼大的排場,自己要是不進去,也終究有些小家子氣,是以一路跟著走了進去。
等到了正堂上,早有下人端來時蔬水果,精致點心和上好茶葉,不過白烈卻沒心情看這些,直接開口和郡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