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心中暗叫壞事,王妃確實乃是當年孫清芳進獻給自己王叔的,這事全思邈郡的人都知道,而且思邈郡坊間一直傳聞,說王妃和孫清芳之間不清不楚,但這些話,卻是萬萬不能當麵說的,尤其是當著世子風昊的麵說!
此時堂中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這個白發少年敢拿趙姬和王妃相比,還是當著世子風昊的麵,他不想要命了嗎?
“你說什麼!”果然,風昊徹底被激怒了,“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拖出去剁了喂狗!”
風昊此時卻忘記了,是他先罵問候人家的父母的,不過就算風昊記得,也不會放在心上,風昊是什麼身份?景軒又是什麼身份,別說罵他兩句,就算現在要把景軒拖出去喂狗,誰又敢說什麼?
“世子心虛了?”玄靖絲毫不為所動,“我說什麼了嗎?不知道世子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風昊一愣,確實,自己的母妃乃是旁人進獻,這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對方也沒有指名道姓說自己也和始皇帝一樣是來曆不明的野種。
這個小蠻子隻不過是先講了始皇帝的故事,然後說自己的母妃是當年被人進獻入府的,可是全思邈郡的人都在私下傳說,說自己母妃和孫清芳不清不楚,今天這個小蠻子這樣一說,不是擺明了打世子的臉嗎?
“給我上!”風昊憋紅了臉,嘴巴上他輸給了對方,因為對方根本什麼都沒說,但是卻讓自己無從反駁,但是在手段上,風昊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亂嚼郡王妃的舌根子是什麼下場!
“慢著!”平陽郡主喝道,一步搶在玄靖身前,看著世子風昊道:“平陽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請世子殿下明示!”
“平陽!你讓開!”
平陽郡主卻絲毫不為所動,仍是高聲說道:“請問世子殿下,這位景軒公子所犯何罪,世子殿下要親自處死他?”
“誹謗王妃,謾罵世子,按律當斬!”風昊漲紅著臉說到。
“那平陽請問,他怎麼誹謗王妃了?怎麼謾罵世子了?”平陽不甘示弱。
“這個……”風昊一陣為難,對方確實沒有一句話是說王妃如何不檢點的,但是他說的每句話,卻又是針對郡王妃和自己的。
“哼!說不出來嗎?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乃是思邈郡新年行會的日子,難道世子就不知道顧忌身份,不過是一點口舌之爭,就要隨著自己的心意殺人嗎?這讓以後越州的客商,還如何敢做思邈郡的生意?”
平陽郡主這番話說得十分厲害,按照思邈郡的郡國律法,處死一個人,是有極為嚴格的程序的,就算風昊貴為世子,但是像這樣既沒有絲毫口供證據,又沒有經過有司會審定罪和郡王朱批就輕易殺人,也是萬萬不能的。
風昊這個世子,如果在自己家裏,關起門來殺幾個奴才,看誰不順眼讓身邊親兵卻悄悄將對方滅口,當然沒問題,但是眼下乃是商行的行會,上千有頭麵的客商都在這看著,世子想要公然殺人,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