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把女兒送到父母家裏,請了離婚律師,呈上蘇靈芝的出軌證據,要求一定讓蘇靈芝淨身出戶。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蘇靈芝哭得梨花帶雨。但是,大哭一場後,也請了律師。
官司打了一個多月。
一天,梅娟突然約了劉喜到茶館坐了坐,起初談了些“安發”的生意,最後說到劉喜的離婚。梅娟說:“我雖然喜歡和愛憎分明的男人合作做生意,但是也喜歡得僥人處且僥人的男人。這個世界,人與人的相處,沒有誰負了誰之說,隻有自己的眼光夠不夠好的說法。有些是人家應該得到的,就應該給人家,畢竟,你們曾經同甘共苦過。”
劉喜掂量著梅娟的話,與蘇靈芝的往事一件一件翻湧。他埋頭大哭。
最終,房子因為是婚後的共同財產,蘇靈芝獲得房子。“安發”汽修廠是婚前劉喜的財產,劉喜獲得“安發”。劉喜送給蘇靈芝“奧迪”,出售後的錢款歸劉喜。至於存款,一人一半。
蘇靈芝安靜了,劉喜也安靜了。一對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妻,就在反常的安靜中各奔東西。
離婚半個月後,劉喜在湖邊邂逅舒思思。
舒思思還是熱情有加,當她問:“……最近一切都好吧?”時,劉喜有股衝動想說:“不好。”有股衝動想和舒思思談談離婚的事情,但是,在舒母和大老王麵前,他放棄了衝動。
望著舒思思一行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劉喜沒來由地突然悲傷起來,在湖邊又呆望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走去停車場拿車,到“安發”汽修廠加了個班,大約晚上11時才又慢悠悠地開車回家。
家裏冷冷清清。客廳一角的石英落地鍾分針和秒針時不時發出輕微的走動聲。一隻蟑螂在廚房的門邊探頭探腦後,隨即快速溜過客廳,消失在書房的門後。提出離婚後,劉喜便把女兒放在父母家裏住著,省了他很多的事兒。
劉喜從冰箱裏拿了一瓶裝啤酒,就著瓶口一骨碌整進一半,便進了臥室,開了電視,嫌聲音太小了,把聲音調大,一屁股坐在床上,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皮夾放到床頭櫃上,便進了衛生間淋浴。待他淋浴完畢,躺在床上,下意識地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才發現手機裏有一通未接來電。
是舒思思打來的電話。
劉喜很奇怪:都這個點了,舒思思來電找我什麼事?一邊想,一邊回撥。接通了,可是舒思思沒接。
睡了?劉喜查看了一下舒思思的來電時間,約半小時前,應該是舒思思見他沒接電話,睡了吧!
那麼,明天再給她電話,問問她找我有什麼事吧。劉喜想著,把手機往枕邊一丟,不知怎麼的,心裏突然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