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世界的第一眼,薑炎的感覺就隻有荒蕪、壓抑和沉痛。他出現在一條廢舊的巷子裏麵,巷子裏陰暗潮濕,牆角與磚縫裏到處都長著野草與苔蘚。巷子口的垃圾箱倒了,廢紙與酒瓶在冷風裏被刮得嘩啦啦響。
薑炎跟在金牧後麵走出巷子,看見城市裏的樓宇與房屋,有許多已坍塌變成了廢墟。廢墟之上停著許多廢棄的坦克與裝甲車,這些武器上除了炸彈爆炸燃燒後的焦黑戰痕,還有許多已凝固的暗紅色血跡。隻是不知死去的士兵都到了哪裏。
整個城市荒涼得像末世戰爭後的廢土,除了偶爾飛過長空的大鳥,和遊蕩過城市廢墟的野獸外,再沒有別的生命痕跡。於是薑炎抬頭朝遠處張望,正看見南天仍被落日血染得一片蒼涼,背後的穹窿卻已陷入冰冷的暗夜之中。
薑炎說:“這是個什麼世界啊?”
金牧說:“是一個人類已經滅絕的世界。從這世界人類留下的信息看,不知道多少年前,這裏出現了人工智能。本來人們認為人工智能會給世界帶來更多的美好與希望。但當人工智能朝著“讓世界更美好”這個目標計算推理下去,卻最終得出了隻有將人類毀滅才能使世界更好的結果。”
薑炎說:“可能人工智能的推論沒有錯呢?”
金牧苦笑一聲說:“或許吧,但哪個世界的人類會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
薑炎沒有心思去探究這樣關乎人類命運的命題,問道:“你帶我來這樣一個世界幹什麼?”
金牧說:“這世界的人類雖然滅絕了,但機器人還活著。並且它們的戰鬥方式也是以冷兵器為主。所以天星社在發現這個位麵之後,就把它當做格鬥訓練場了。我帶你來,就是要你跟這些機器人練習格鬥的。”
薑炎驚道:“叫我跟機器人打?那不是上去就要被打死?我可什麼都不會呢。”
金牧說:“當然是要先讓你學會所有的格鬥招式以後才去跟它們打。”
薑炎說:“那這麼早就來這裏幹什麼,等我把這些招式學會,怎麼也得幾個月吧。”
金牧神秘地笑著說:“誰說的?”起身向左邊一棟大樓走去。
薑炎莫名其妙,隻能跟著走去。
那棟大樓還算完整,隻是殘破古舊。進入大樓後金牧直朝電梯走去,薑炎跟著進去,發現電梯竟是向下的。
本來以為隻不過是到地下室去而已,卻沒想到這地下室深入地底竟不知道有多少米。
足足過了一分多鍾後,電梯才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薑炎就看見一個如軍情機構一樣的巨大房間。裏麵有許多亮著熒光的顯示器監控著各種信息。許多穿同款白灰色戰鬥服的人在其中忙忙碌碌。這些人全都身高體壯,理著短發,看起來如職業軍人一樣。唯一與軍人不同的是,他們不僅腰間挎著手槍,背後還背著一把**。
薑炎忍不住問:“他們都是天星社的人嗎?”
金牧說:“不然他們是哪的人。”
薑炎說:“哦,原來我還以為天星社就是個社團呢,沒想到竟然有軍隊。”
金牧笑著說:“你還是對冒險者了解得不夠深,像天星社這樣的冒險者組建的勢力,都不會隻如普通人想象的那樣簡單。”
他帶著薑炎一路來到一個亮堂堂的實驗室裏,這實驗室裏走來走去許多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他們給坐在各種儀器上的士兵測量著各種數據,比如出拳的力量,跑步的速度,神經反應速度等……
金牧領著薑炎直朝一個小房間走去,這房間裏有一台奇怪的,像是醫院裏做X光透視的大鐵床一樣的儀器。鐵床上還有一個頭盔一樣的帽子。
金牧朝一個頭發灰白的老研究人員說:“楊教授,幫他輸入一下吧。”
楊教授轉頭看見是金牧,就停下手裏的工作,叫另外幾個年輕助手幫薑炎脫去身上所有的衣服,把他帶到了大鐵床上。
薑炎倒是不介意在一群男人麵前脫光衣服,可脫光了衣服還被人按在床上這情況就有些曖昧了,叫薑炎不由得有些緊張。況且這大鐵床上還有四個鐵環,被助手們用鐵環扣住手腳以後,薑炎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就更強了。
助手們把他固定在了鐵床上後,就開始在他身上抹一種有酒精氣味,帶消毒功能的粘液。抹完液體後,就把各種電極、探針都貼到薑炎身上。這一下子叫薑炎有種自己成了重症病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