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內,李紅蘭隨手關了房門,打開衣櫃收拾著美姬需要的被褥。
“美姬姑娘老家是哪裏人?怎麼獨自一人來到這偏僻的小村落,外麵的世道可是不太平,你一個人可要當心啊。”
李紅蘭一麵收拾著,一麵不經意間的拉著家常話。美姬淡淡一笑,緩緩走到桌邊坐下來,饒有意味的盯著李紅蘭的背影,道:“夫人可是想問,我是不是從景罔市來的。”
李紅蘭手上的動作瞬間一滯,整個身子宛如定格住一般。半晌,才緩緩轉過身,盯著美姬的雙眼,臉上陰晴不定。
“你果然不是僅僅住一晚這麼簡單,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故意接近我兒子,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嗬,夫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來這當然是要歸還原本就屬於你的千年玄魄。至於我是什麼人,難道我說的還不清楚麼?”
美姬淡淡說道,手中已多了一個白玉小瓶,把玩了幾下,這才遞於李紅蘭,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紅蘭臉上的表情。李紅蘭緊咬著下唇,猶豫片刻,伸手接過來,道:
“瓶子我收下了,不過美姬姑娘所說的什麼千年玄魄,倒是讓我迷惑不解。”
“哦?夫人不知道?”美姬疑惑的盯著李紅蘭,見她也是一臉的不解神情,似是不像在說謊話,不禁愣住了。
“那夫人能否告訴美姬,這瓶子,夫人是從哪裏得到的?”
“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恕我難以奉告。”李紅蘭帶些悲傷的語氣說道。
美姬不禁再次一愣,看她的表情,詞裏行間,都難掩悲戚之情,似是這中間另有什麼隱情。不過美姬此次來訪的目的隻有一個,相對其他而言,已經都不重要了。隻聽美姬又淡淡說道:
“這個倒無妨,不過有件事,想必夫人定是知道。”
“哦,什麼事?”李紅蘭不禁疑惑的問。
“夫人既然收下了瓶子,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夫人這算是默認了瓶子就是你的。”見李紅蘭沉默不語,美姬忽而神秘一笑,繼續說道:
“其實,美姬隻想知道,那日在醫院,夫人用這瓶中的小紅點救下一位親人,此事應該不假吧。”
“什麼小紅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紅蘭臉色一變,眼神飄忽不定,竟不敢直視美姬,慌亂收拾著剛才拿出的被褥。
“哦,是麼?既然夫人不願說,那麼…”美姬忽然站起身,顛倒眾生的含情目閃出攝人的光芒,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了好幾度,隻見美姬俏臉之上不帶一絲表情,冷冷說道:
“那麼就由我來說,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不知名的小紅點就是一絲血液,而這絲血液卻來自一滴精血,這滴血與其他普通的血不同,它不腐不化不朽,不溶於世間萬物。但偏偏讓人怪異的是,這不溶於世間萬物的血液竟能溶於一個人的體內,而那個人,就是你的兒子王允浩,是吧。”
美姬的這番話,讓李紅蘭身體再次僵住了,手上死死的抓住剛拿起來的紅色床單,渾身顫抖著。隻見李紅蘭緩緩的轉過身,毫不畏懼的迎上美姬攝人的目光,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美姬沒有理會李紅蘭,而是再次向前靠近一步,咄咄逼人盯著李紅蘭繼續說道:“你就是十年前從章家血案中唯一僥幸逃出的人,而這王允浩,你的寶貝兒子,其實是章家僅剩的唯一血脈。這,是也不是。”
美姬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但在李紅蘭耳中,這番話像是火山爆發,又像是洪水泛濫,讓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頃刻間瓦解,再也不能強自鎮定。隻見李紅蘭全身劇烈的抖動著,腳下踉蹌站立不穩,瘦弱的身體重重的跌坐在床邊,顫抖的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刻的李紅蘭看起來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
“看來我的猜測都是真的,他果真是我要尋找的人。”
美姬望著李紅蘭的表情喃喃自語,身上的氣勢頓然消散。剛才自己故意散發出氣勢,目的就是要李紅蘭內心徹底崩潰。雖然李紅蘭沒有承認,但她那劇烈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此時美姬表麵上看起來依然平靜,但內心已是洶湧澎湃,激動不已。這時,李紅蘭“謔”的一下站起身,死死的盯著美姬,眼神中竟顯現出一股生死決別之意。
“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也是來殺我們的?想動允兒,先殺了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