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衡看著簾子落下,遮住了外麵的一切,看著衛揚癡癡的望著簾外,之後落寞的轉回身,衛衡嘴角不由得微揚。
衛揚是家裏嫡長孫,加上衛老夫人和陳氏也寵慣他,原來府裏模樣頂尖的丫鬟都在衛揚的院裏,在這方麵衛老夫人並沒有拘著他。
隻是後來李氏進門了,因著性子善妒,怕家宅不寧,所以院裏那些模樣好的丫鬟都被攆了個幹淨,這樣的舉動也讓衛老夫人和陳氏有頗多的怨言。
隻是沒想到衛揚此時又看上了永壽居裏的這個小丫鬟,看著似乎衛老夫人並不讚成,方才那情況,隻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枉費了衛揚一番忘簾興歎的癡心。
沒過多久,便有另一個小丫鬟端著托盤進來奉茶了,簾子掀開那一刻,隻見衛揚的眼神亮起,看到是一個圓臉丫鬟,身上穿的一團喜慶,進屋後太後看了看坐著的衛揚和衛衡後,眼角滿是春意。
衛衡見衛揚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心中想著,也不怪衛揚失望,這丫鬟比之剛才那丫鬟可是有天壤之別。
不說模樣,就是那神態與氣度就相差十萬八千裏,衛衡想到那日早上,在假山處曾遇到過她,猶記得那時她受驚嚇的樣子,就是當時受驚且不知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也是禮數齊全淡定的給自己行禮。
衛家何時多了這樣一個丫鬟?且看衛老夫人的樣子,對衛揚失望的神色是那樣的明顯,這其中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衛老夫人皺著眉,想著剛剛衛揚的舉動,心中實在是不喜,便有意冷落他,也不去看他,隻同衛衡說著話:
“你二叔他們可有說幾時回來?能趕上你祖父的壽誕嗎?”
衛衡聽著衛老夫人問話,答著:“回祖母的話,二叔在任上不能托身,來信說是二嬸帶著四妹妹還有詣哥兒回來,大概就是這幾日了。”
衛老夫人聽著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這次過了鄉試,是打算明年春闈時下場還是再等一屆?”
“孫兒鬥膽,想試上一試。”衛衡謙遜的說著。
衛老夫人聽著又是欣慰的點頭,看著衛衡,心中極是滿意。一開始衛老夫人並不喜歡衛衡,衛衡的生母出身風塵,且衛衡初來之時鬧得那些不愉快,讓衛家許多人都心生不喜。
如若不是怕骨肉流落在外,折損衛家的福緣,這個孫子當初她也是不想認的。
隻是沒想到衛衡卻是這樣的爭氣。
大房隻有衛揚一個孩子,因為衛衡進了衛家,讓陳氏心中十分的不舒坦,女人若是想為難起一個孩子來,那真的是不要太容易。
衛衡自打進府,一年之內,三災五病沒斷過,不是磕傷了,就是落水受寒,這些都發生在大房內,大房裏的下人都是陳氏調|教好的,有些話自然不會傳到衛老夫人耳朵裏。
還是二房的二太太周氏看不下去,想著就算是外室子,稚子總是無辜,已經進了衛府門了,再這般磋磨孩子,有違人倫。
那時衛家二老爺衛石崢剛好外放揚州知府,周氏與衛老夫人說了揚州一帶多是名士大儒,人傑地靈,書院林立,便想著帶衛衡前去求學,將來有出息後,也算是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