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如哭著,寒香說完之後靜靜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
“我不怪任何人,怪隻怪我自己,長了一雙濁目。外人看不清楚,跟他生活這麼些年還看不清楚,是我自己愚蠢。如今我隻恨我自己,我自責,我悔恨,為何不早點揭穿他的真麵目,讓他害了那麼多人!”
寒香聽著她的話,目光一沉,沒有阻止她,之後隻見林芮如眼中有恨色:“‘一別兩歡,各生歡喜’,憑什麼他能歡喜?你說得對,我要好好的活著,看他能落個什麼樣的下場!”
寒香知道,林芮如定然是知道什麼,她沉默了一會,之後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便告辭了。
那些事情,林芮如不說,寒香也能猜到,定然是跟先太子有關的,所以她才會說自責悔恨。
寒香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著,就算自己不知道,英國公府也不會放過常笙的。
先太子沒了,還有齊王在,周肅的位置也並不是那麼穩的。
天漸漸冷了,鋪子裏診病的人也越來越多,多是些頭疼腦熱之症,半夏這段時間跟著許大勇學著辨認草藥,沒事就在家幫著許夫人照料三個孩子,倒也過得津津有味。
英國公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林芮如身體在逐漸的恢複,常笙並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他的原配為他頂了罪,他照樣在朝中混的風生水起,並且還傳出跟靖安侯宋家已經在議親的消息。
到了給王家小少爺複診的日子,王家派了車子來接,換季的時候,容易患病,尤其是王家小少爺這樣的,這是每年都會有的,今年卻罕見的沒有患病,王家人也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更感激寒香。
寒香回來的時候路過馥馥齋,便想著帶些點心回去,馥馥齋的點心是京城最有名的了,她在許家住著,受著許家夫婦的照顧,今天剛巧路過,就給三個孩子帶些點心回去。
馥馥齋在離南大街不遠的地方,大概走一炷香的時間,就是許家鋪子了。
寒香讓王家的車夫回去了,在馥馥齋門口等著新出爐的點心。等著店家包好了之後,就拎著點心往回走。
走出去沒多久,就有一輛馬車從徐家鋪子的方向駛了過來,下一刻便停在了寒香的麵前。
寒香看著那馬車有些眼熟,正想著呢,就見裏麵冒出個人來。
寒香這才知道為何看著這馬車眼熟了,因為這是英國公府的馬車,裏麵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英國公世子,林芮如的弟弟林格輝,之前在英國公府的時候見過幾次。
前世的時候,自己跟林芮如出嫁的時候,林格輝還是個六歲的毛孩子,那幾年去英國公府,嬤嬤不讓他吃糖,他都是粘著自己喊著要糖吃,如今不過眨眼,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了。
他看到寒香,先是咧嘴一笑,隨後跳下馬車說道:“寒香姑娘這是從王家回來了?”
寒香先給他行了一禮:“見過世子爺。”
縱然是以前跟在自己身後喊姐姐的毛孩子,現在也隔著身份。
林格輝沒有受她的禮,之後說道:“你救了我姐姐,就是我家的恩人,哪有你給我行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