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北再次醒來的時候又躺在了仁愛醫院的病床上,平時半年都不會來一次醫院,如今一天都進了兩次醫院了,還都是被警察送進來的,頓時感覺到自己萎靡的人生多了一些亮點,比開飲料瓶蓋時得了再來一瓶有成就感多多了。
這次牛隊沒有上一次那麼和善了,不知為何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氣盯著胡小北,一看胡小北醒,連忙質問道。
“周韻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在現場?”
胡小北雖說怕鬼又怕人,不過此時眼前沒鬼僅有穿著警服的惡人,心有三分虛,連忙推脫道。
“牛警官,這事跟我沒關係啊,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你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牛隊一聽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胡拉亂扯,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一些,平緩了一下心情,再次問道。
“小北同誌,你先別激動,我隻是想知道周韻出車禍的時候你看到了些什麼,並不是說你跟這起車禍有關。”
胡小北一聽牛隊不是想抓自己的意思,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但是是警察必有三分毒,嘴上說著不抓你,心裏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胡小北知道自己不能全部說實話,所以編了一個恰好碰到的故事搪塞過去。
“當時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怎麼詳細,自從牛隊你走後,周韻警官就放我離開了,我就走出了仁愛醫院直走到公交車站,準備坐公交車回學校。”
牛隊麵露疑色,想了一會兒又立即追問道。
“那你又是怎麼遇到周韻的車子的呢?據我所知,這公交站和周韻出事的地點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你去學校的路也不會經過那裏。”
胡小北心中一冷,暗罵一句:媽的,給自己挖了個坑,忘記這公交車站是朝南走的,警局是在北邊的。不過話都說出口了,哪裏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將錯就錯吧!
“是啊!這公交車是不經過那裏,所以我才會遇到周韻警官的?”
牛隊聽著這話怎麼這麼邪乎呢?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又怎麼能扯到一起去了呢?牛隊不是腦袋不靈光,連胡小北都不知道這話怎麼編下去。牛隊最後還是說出自己的疑問。
“小北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啊……對了,就是這麼個意思!因為白天公交車出了事故,公交大隊都去死者家裏吊唁去了,所以晚班車就不開了,我當時就心想,這麼晚我該去哪兒呢?”
胡小北好不容易扯出個自己沒有上公交車的原因,偏偏編到這裏又卡住了,但是一開始編就不能斷啊,一斷就聽出是假話了,胡小北急中生智,反問牛隊一句。
“你猜我最後去了哪裏?”
牛隊被著突然一問問得一愣,一臉茫然回答著。
“我,我不知道啊……”
胡小北得意一笑,搖著腦袋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知道就對了!其實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不過就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三叔胡一民,他家就住在警局後麵的小區裏,我因此就決定去三叔家過一晚上。後來在路上就遇到周韻警官開著警車狂飆,我本來還想打個招呼的,可是周韻警官像是失戀了一樣,非常暴躁,直接朝著我撞來,我一個三百六十度鯉魚翻身一躍跳進路邊的草叢裏麵躲過一劫,可是周韻警官的警車就撞到了大樹上麵。嗯嗯,就是這麼一回事了,一點都沒有錯,現場情況我都說完了。”
胡小北像是說相聲一樣說完了車禍現場情況,說完了感覺還沒過癮,可是一看牛隊陰沉的臉色,頓時浮躁的心又老實了。牛隊盯著胡小北,冷聲一問。
“你說你當時一個三百六十度鯉魚翻身跳進了草叢,那你怎麼還暈倒了呢,依你如此迅捷的反應能力不可能撞到了草叢中的石頭給撞暈了吧!”
胡小北臉色一下子也不好看了起來,心想自己又裝逼過度了,這牛隊也真是不好糊弄,在這樣說下去必定會露餡,還不如隨便給個結局,後麵不管牛隊怎麼問都不說了。
“當時是這樣的,我雖然反應迅捷,但是內心卻是非常的脆弱,一顆玻璃易碎的心,再也受不起一點摧殘。看到如此驚人的場景,我的心都快嚇碎了,所以我當時是被嚇暈了,後麵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牛隊你就別問了,這件事對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巨大的摧殘,我想靜靜……”
牛隊一看胡小北那副病怏怏的樣子,還真沒有多說一句,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明天帶我去見你三叔,不然就說你故意編造供詞,刑事拘留!”
胡小北一聽這話就知道牛隊早就識破自己編的謊了,剛才是在故意配合自己把這個謊編完,然後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即使心不甘情不願也要聽這牛鼻子的話!好陰險的牛鼻子!
胡小北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天也快亮了,待在這醫院也不是回事,不如早點去找三叔商量下對策,要是再被這牛鼻子抓住把柄,自己可就真的脫不了身了。事不宜遲,胡小北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出病房,剛準備坐電梯下樓的時候感覺屁股上有些冰涼。胡小北伸手一摸屁股後麵的褲兜,竟然是那枚詭異的通靈銅錢,通靈銅錢上還發出一絲淡淡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