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影。”那個時候的她躲在他的床上,當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她就這樣帶著狡黠的嬌俏笑容,伴隨著一點點的小嫵媚同她打招呼。那個時候他還叫她“小雅”。
“來啊,睡這裏。”她拍了拍大床空出的一塊,笑得極其狡猾,像一隻得意的狐狸。然後看著她窘迫的樣子發出極其開心的笑聲,清脆悅耳。
“好夢······嗎······”那個夜裏,她裹著他的衣服,看著他的臉龐,那雙眸子燦若星辰。她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福微笑進入了夢鄉。
“呐,影,對不起······”她笑著,就在剛才,帶著滿足而安詳的笑容對他說道。然後,這恐怕是她對他最後的笑顏了。
蕭影抓著她的手,那雙冰冰涼涼的手如今也已經感受不到他手心的溫度了。她睡得**靜,一點也不像那個嬌俏而狡黠的她。
她總是笑著。沒錯,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就一直是笑著的。不管是嬌俏可人的狡黠微笑還是戲弄他以後的得意微笑。就算是那天,她伏在他的胸膛傾述著她不為人知的過往的時候,她也是笑著的,流著淚,但是也是笑著的,帶著滿滿的幸福與滿足。
而現在呢,她的嘴角掛著微笑,乍一看她就像是睡著了似的。如果真的是睡著了,該多好。
蕭影抓著她的手,這一次,他有了撕心裂肺的感覺。並不是很痛,也沒有心髒被勒緊得無法呼吸的感覺。他隻是覺得空空落落的,空得好像什麼都不在了。
如果,如果有人知道我接下來做的事,一定會在書上給我留下一句自私自利不重大義的評價吧。蕭影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他的目光卻無比的堅定。
自私麼,我啊,畢竟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呢。蕭影將手伸進空間袋子,從那裏邊取出一個七色的金屬物件。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捏碎了這個菱錐形狀的七色金屬,發出一聲“啵”的聲音。
當他捏碎這個七色金屬以後,沒有光芒也沒有任何奇異的現象出現,就像是他捏碎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東西。
蕭影伸手理了理樂芙蘭額前的頭發,輕輕的說道:“呐,阿芙,小雅可不能沒有母親,所以,我會叫醒你的,盡我所有。”
三年前,在梅索爾山的晨光與冰雪中,一個突兀出現名叫“阿爾”的年輕人給了他這個金屬物,他們交談的內容有很多蕭影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有兩點蕭影一直沒有忘記過:其一阿爾告訴他樂芙蘭的身上有著人所不知的悲傷,這個悲傷早已經被他知曉;其二則是這個金屬物,有它,蕭影就能聯係到······
“是誰叫醒了咱(zan)呀,真是無禮的家夥呀。”在一陣漫長的沉寂,沉寂得讓蕭影已經開始有些憤怒的時候,一個聽起來像是個十來歲少女的聲音響起。
“請救活她。”蕭影抬頭平靜的說道。不知什麼時候,他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樂芙蘭這麼久以來居住的房子裏,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虛白空間,除了他和躺在床上的樂芙蘭以外別無其他。
“你還真是傲慢呀,凡人。”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聽起來很是高傲,帶著一種俯視的感覺。
“但是我用了媒介。”蕭影平靜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存在而有絲毫畏懼。
“那可不是咱的媒介呀,雖然有著咱的氣息,但是那是另一個世界的咱,咱的媒介可不是消耗品呀。”這個聲音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凡人,咱已經很久沒有說這麼多話了,所以咱可以饒恕你的欺騙行為。”
“而且,”這個清脆的少女聲音繼續道:“即便是咱,也無法對生命的生死做出幹擾的。死亡,可不是咱的領域。”
“可是你是神。”蕭影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這也許是因為他已經見到過暗影的意誌的緣故。
“雖然咱長久以來被稱為神,但咱就是咱,咱是瓦洛蘭的意誌。至少,咱不是你們凡人意義上的神靈呀。”有著少女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的瓦洛蘭的意誌說道。(多嘴一句,如果有看過好《物語係列》的朋友,可以試試將忍野忍的語調和語氣用在瓦洛蘭的意誌說話的語調上。至少我覺得這是我理想中的瓦洛蘭意誌的語調。)
蕭影張了張口,最後頹然的將手垂下。
阿爾曾經告訴過他,這個金屬物能聯係上沉睡中的瓦洛蘭的意誌,隻不過隻能使用一次。而從後來內瑟斯那裏了解的情報,蕭影覺得阿爾將這個東西交給他應當是為了讓他能夠在日後瓦洛蘭出現危機的時候喚醒瓦洛蘭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