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將秦長悅推出去頂罪也算是除了一個眼中釘。再想想秦元,何氏的笑意更甚,恐怕秦元比她們母女更加討厭秦長悅。雖說是那個人留下來的,可野種怎麼也是野種,比不得親生的。
秦長雪撫了撫發髻,看著母親的笑容,也是笑了起來。
翌日。
刑場外聚集著許多百姓,謾罵聲充斥了整個刑場。
“這樣的惡毒婦人就該處以刮刑!”
“是啊!曾經還被人稱為大祁第一美人,我看,是蛇蠍美人吧!”
“真是不得好死!”
……
秦長悅被押送到刑場,聽到了這些議論,冷笑一聲,卻因為毒啞了的嗓子,這笑聲聽起來十分怪異。
深秋涼意漸深,秦長悅卻隻有一襲薄衣。她抬眸看向最高處的祁帝,那滿臉的怒意,還有一旁太子的漠不關心。
太子如此,怕是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秦長雪!
說起來可笑,祁帝讓秦元做這個行刑官,大抵是讓他也嚐嚐骨肉離別的滋味,算是給他教導無方的懲罰,隻不過祁帝這次是失算了!秦元從未憐惜過她秦長悅!
高高在上的祁帝看著麵無表情的秦長悅,道:“秦丞相,可以行刑了。”聞聲,秦長悅才微微抬眸看向祁帝,這一眼,卻看得祁帝心頭一驚。那如同枯井般深邃的黑眸裏的恨意差點將他也拉了進去。再看去時,秦長悅的眼眸已經垂了下去。
“臣……遵旨。”秦元領旨後,下旨行刑。
刮刑,顧名思義就是用刀在人的身上割肉,一刀一刀地割,割的時候不能讓受刑人的就那樣死了,待他足足承受了千刀之後才能咽氣。
劊子手拿著匕首,在秦長悅的臉蛋上割下了第一塊肉,鮮紅的血染紅了刀麵,一聲淒厲的嗚咽聲隨之從秦長悅嗓子裏發出。
秦元眉頭一蹙,眼眸中卻沒有半分不忍。秦長悅冷笑連連,她的父親,竟真的半點都不心疼她!
第二塊肉是從左臉頰割下來的,說不了話的嗓子發出的聲音頗為詭異,聽得所有人毛骨悚然。秦長悅的兩行清淚混著血水滑落。
這一幕,即使是圍觀的陌生人也不忍直視,秦元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真是她的好父親!
第三塊、第四塊……割肉的噗嗤聲清晰得傳入秦長悅的耳朵,她的嗚咽聲讓祁帝也皺起了眉頭。
劊子手並不停手,秦長悅知道,她的父親,從頭至尾從未當她是他的女兒,他的心冰冷堅硬得連石頭也比不上!秦元如此,別人隻當他是對皇家忠心耿耿大義滅親。可是她又有什麼錯?是錯在替秦長雪嫁給慶王次子?還是錯在她對這個父親恭敬孝順?
都不是!錯就錯在她對何氏一忍再忍!對他們唯命是從!他們從未把她當做一家人,包括她的父親!好一個秦元!好一個慶王府!當真是好!
當初慶王嫡次子葉建覬覦秦長雪的容貌,向太後求娶秦長雪。而秦長雪卻一心想要嫁給太子,她說不嫁,那就不嫁!丞相府多少千金?偏偏挑中了她代替秦長雪嫁給葉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