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也對。素情善解人意,溫柔賢淑,你這樣的蛇蠍心腸也不會是素情的姐姐。”江連晨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趙樂清終於紅了眼眶。
她隻覺得自己鼻尖發酸,發疼。心裏就像是堵了很多塊石頭一樣悶得慌,她氣極了,恨不得把趙素情送到這個世間最遠的地方,再也不讓她回來!
“大哥!”江千夜也變了臉色,悄悄看了看趙樂清,心中一沉。他壓抑著心中的不快,“大哥,樂清師姐好歹也是書院的授業,又豈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子可以比的?”
從珞城書院修業完成的女子,是五國王公貴族相爭的對象,趙家一家老小都疼著寵著趙樂清,趙樂清剛剛適齡,便被送到了珞城書院,如今她眼看已經要修業了,修業後也正好到了適嫁的年齡,出了書院,便是談婚論嫁。
從前趙樂清與江連晨有婚約還好,可如今事情變成這樣,趙江兩家不但會結仇,而且趙樂清會被牽連。
“千夜,你為何也是如此膚淺之人?”江連晨皺眉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若論起女紅,論起洗手羹湯,她哪樣比得過素情?”
趙樂清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些方麵當然比不得趙素情的,可這些趙素情能勝過她的,她卻嗤之以鼻。
“江連晨,你若喜歡的便是這般女子,就太令我失望了。”趙樂清道,她從小跟江連晨一起長大,小時候江連晨牽著她的小手時跟她說他的誌向,那時她便決定要做一個不囿於後宅的女子。
可是如今,江連晨卻說她喜歡的僅僅是在後宅裏等他回家洗手羹湯,為他縫衣補鞋的女子。
這話聽得江連晨一怔,江千夜口中發苦,他低著聲音道,“樂清師姐……”
江連晨麵無表情,“女子本該如此。”
“江師兄這話說得可不對。”裴予歌上前兩步道,“女子之才並非就比男子差了,從書院修業完成的女子之中,有聞名四方的西梁皇後,萬金不聘的樓湮公主,若女子無才便是德,被世人傳頌的為何不是別人?”
江連晨見裴予歌星眸皓齒,說的話他竟無法反駁,心中尚有不耐,“若非良配,再好又如何?”這話是說給趙樂清聽的,不論趙樂清在趙素情麵前多囂張,在江連晨眼裏多跋扈,可他們心裏都明白,趙樂清很喜歡江連晨。
江千夜心中更是揪著揪著的,他比江連晨小一歲,也比趙樂清小了一些,可是三人卻是從小玩在一起,感情十分好。
“若非良配?”趙樂清突然冷笑,揚著聲音道,“你若要入仕,我便可以做你的幕僚,你若要保家衛國,我便可以百步穿楊隨你領那千軍萬馬,你若要雲遊四方,我便可以與你同生共死,總之一切都邁不過我倆的情誼去,可如今你給我說不是良配!……我!”
趙樂清說著,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了下來,那淌著淚的眼眶裏,深深紮根的還是執念。她能給他很多,可他要的隻是一株在後院之中的牡丹!思及此處,趙樂清轉身便走,那飄飄的白袍此刻看起來有些哀傷。
江千夜微慍,“趙素情有什麼好?!她哪點比得過樂清師姐!”
“她哪裏都比得過!”江連晨反駁道,江千夜見越跑越遠的趙樂清,他道:“大哥還記不記得,我們唯一一次打架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