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送他!程堇腹誹道,可看了裴予歌臉上那笑容,便道:“爺賞你的!”
長安的臉色好了一些,裴予歌又道:“程公子隻是不小心砸到長安的,應該是體力不支。”長安愣住,程堇那樣一個高高大大的人,怎麼會體力不支?
“沒想到程公子這樣弱不禁風呢。”裴予歌打笑道,程堇卻臉上一紅,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說他弱不禁風!這根本就是對他的一種質疑!
長安想到這裏也笑了起來,眉宇之間總算是少了些憂愁。可是不過一會兒他又憂心道:“李夫子就這麼被氣走了,日後是不是都不會來教我們習課了?”
程堇不屑地一笑,“不來更好!”
“李夫子會來的。”裴予歌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說道,此刻的她正看著自己盒子裏的兩隻蛐蛐兒鬥來鬥去,好不熱鬧。
嗯,七星班什麼樣的人都有。
夏荷懶懶地看了眾人一眼,笑道:“李夫子早就清楚咱們七星班的狀況了,你們不知道嗎?……曆年來七星班都是南院最差的班。”
葉曉夕氣紅了臉,“司業怎麼能把我們分在這裏!”
這話說得,在場許多人都有些尷尬,夏荷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道:“所以你們沒事就不要擺架子了,我們都是一樣的貨色,一路人。”
嘖,說起自己來也毫不嘴軟。裴予歌想到,她倒是沒有什麼疑義的,她來這裏本就抱著目的來的,在哪個班哪裏不一樣了?夏荷逗了許久蛐蛐兒,終於放下了手,伸了個懶腰道:“聽說今日北院有師兄師姐們比武,你們可要去瞅瞅?”
裴予歌輕笑,她好像什麼都知道。真是不簡單。
“去!你們去不去?”程堇起身道,他的小跟班也連忙起身。授業的李夫子已經走了,再呆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了,眾人皆是這樣想,還不如去湊湊熱鬧。
唯有長安坐著不動,像是在思考什麼,葉曉夕推了推他,“你不走嗎?”
長安見葉曉夕比她還小,不禁抿嘴一笑:“我還有些不懂……夫子此詩是描寫君臣之間的和樂盛況,可君臣之間有繁複的禮數相約,又豈有如此熱烈和諧的一幕?”
“正是因為君臣之間關係拘謹,因而君王才會以‘呦呦鹿鳴……鼓瑟吹笙’使環境寬鬆下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就看出君王願意聽取群臣意見的意思,後文則涉及了更多君臣之間的政治談話。如此一來,這場宴會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宴會,更是君王為了達到使參與宴會的臣子心悅誠服,自覺地為君王服務的目的而設計的一場含有政治色彩的宴會。”
裴予歌解釋道,長安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同時還在驚訝裴予歌怎麼會知道。裴予歌已然起身,輕笑道:“長安,我們也去看看吧。”
“好。”長安趕緊跟上。
顧家書香世家,顧蘭還在時便教她念這些詩文了,顧家的女兒從來都是與男子一樣的培養,所以莫說這些東西,就算是真正涉及政治的東西顧蘭也會教她。
珞城書院也正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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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關於《小雅·鹿鳴》那段若有錯誤歡迎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