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打醒了其他的司業,裴予歌畢竟是祁帝親封的縣主,還是七星班的人,別人不知道裴予歌的身份,可他們知道啊,再聽聽剛才他們的描述,唯恐靜思閣裏的裴予歌出了什麼事情。
“那誰又給周司業一個交代?!”陳司業道,葉齊冷冷道,“陳司業,需要給周司業交代的不是小師妹,小師妹根本沒有殺周司業的動機,更加沒有那個能力!陳司業偏偏一口咬定是小師妹,到底什麼意思?!”
司業同眾人還未分出個是非,靜思閣內出來的守衛便說裴予歌快不行了。她燒得嚇人,呼吸十分微弱,看起來就像個死人一樣了。外麵的人聽得著急得很,陳司業卻還不肯鬆口,靜思閣外守著的兩個玄衣侍衛武功高強,並非他們所能敵的。
葉曉夕便在一旁越哭越厲害,長安一邊安慰著葉曉夕,一邊自己的眼淚也使勁兒地掉。
“今日可真熱鬧。”突然,混亂的場麵出現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像一把箭直直刺入人群,他大步走過人群,便要進去靜思閣,那兩人趕緊攔住他,慕衍不屑道,“就你們,想攔我?”
眾人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隻覺得他運掌成風,掌風之中蘊含著極大的力量,直衝他們的心口處,一陣悶疼蔓延開來,兩人便已經倒地不起。
裴予歌感覺到意識就快要湮滅時,有人突然進來了,帶著暖意,她感覺到自己冰冷的身子外有什麼暖和的東西,在縈繞著。她好冷,此刻隻想抱住那一縷熱氣,不再放手。
慕衍垂眸,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裴予歌,臉上沒有一絲生氣,他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包住裴予歌的同時眼底劃過戾氣,唇角勾起一個冷笑。
這群老不死的。
很好。
他抱著裴予歌從靜思閣出來時,那件繡有仙鶴的披風一角在風中獵獵作響,冷風刮過,卻不及慕衍眼中的冷意半分,陳司業道,“來人,攔住他!”
慕衍嗤笑一聲,一向溫和的聲音此刻變得低沉清冽:“我看誰敢?”
那些玄衣侍衛各個都愣了愣,都不敢上前的樣子,隻因慕衍是書院裏的司業,他們不能傷了。陳司業怒道,“你身為司業,竟不守規矩——”
不待他說完,慕衍清冽的聲音輕了幾分,帶著些懶意,“你身為司業,擅自用刑,你有什麼資格說話?”他冷笑一聲,便抱著裴予歌大步離去,陳司業氣得咬牙,“大司業的好徒弟!果真是好!”
那些因裴予歌而來的人跟上慕衍就走,隻剩下幾位司業之後,宋司業才冷著聲音道,“陳翼,你可還記得她是顧家之後?”
陳翼一愣,可隨之眼神變得更加冷漠,“又如何?難道我這樣做,不是為了書院?”
宋司業無話可說,轉身離去。
慕衍抱著裴予歌轉身進了東苑,他將裴予歌放在榻上,掀開披風,大手覆到了她的小手上,冰涼得嚇人,他趕緊將裴予歌的手執到手裏,向她的手嗬氣,又用大手溫柔地摩擦著。他看著裴予歌如紙片一樣蒼白絕美的臉龐,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裴予歌額頭上有一層密密的細汗,碰到時才知道她燒得也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