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裴予歌麵色緋紅,抱著被子不撒手,“和你說過多少次男女有別!你怎麼還隨便進我屋子!?”
“這原本是我的屋子。”慕衍淡淡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些委屈,心想歌兒好沒良心,他把自己的屋子都讓給她了,她還跟他說什麼男女有別。
“你趕緊出去,我收拾好了自己出來!”裴予歌僵著聲音道,她睡覺穿得薄,現在全身都發冷,慕衍看得出來,沒跟她多計較便出去了。
裴予歌趕緊又縮回了被子裏,重新把身子捂熱後才開始穿衣服。這裏沒有丫鬟,她穿得也慢,珞城的冬天雖然比不過閆江去,可也十分寒冷的。
推開門時,慕衍在院子裏等她,桌上的粥還冒著熱氣,看起來是剛剛端上來的。
粥裏散發出淡淡的藥香味,這個味道很熟悉,因為她每天都會吃點有這味道的東西。喝了一小碗,她道,“這粥味道不錯。”
“嗯,歌兒喜歡就好。”
“你成天喂我吃這些藥膳幹什麼?”裴予歌有些擔心得問道,慕衍眼神一沉,“你身子差,要吃這些才——”
“對了,冬至一過就要正月,再往後便是年關,過了年百花陸陸續續就要開了,香料坊是不是也要張羅著開張了。”
見裴予歌自己扯開話題,他便跟著說下去,“歌兒放心。”
裴予歌便不再說話,這一行裴予歌與司業們以前下山,山下有楚國公府的馬車來接裴予歌先回楚國公府,司業們則是直接去皇宮,被邀請的授業自然是跟司業們一起。
大家都在書院門口等著裴予歌,這寒風凜冽的,有女授業凍得嘴唇都發紫了,裴予歌才姍姍來遲。
陳司業氣得不得了,揚聲要指責她,裴予歌眼睛也不眨一下,輕聲道,“之前在靜思閣傷了身子,輕易不能出門。”
這還怪起來他了!陳司業更是生氣。可慕衍就走在她的身後,尋常俊美卻無賴的臉此刻顯得特別清冷,他薄唇輕抿,斜斜瞥了陳司業一眼。
“走吧歌兒。”
如同沒看到陳翼一般。那陳翼想發作,宋司業阻止了他,一行人就此浩浩蕩蕩出發。走在最前麵的是宋司業和其他司業,司業後麵跟著的是授業們,授業的尾巴上跟著的才是裴予歌和慕衍。
出乎裴予歌意料的是這一列中除了葉齊和一個隻能算是眼熟的霍瀟瀟,竟沒有一個是自己熟識的。
程堇沒有在,齊垣也沒有。難不成她猜錯了?像程堇那樣的人,身份不該一般啊。
這群授業之中,有的本就是大祁國的人,自然可以跟著家中的人去參加宮宴,除此之外,就隻有別國身份顯赫的皇子或是皇室中人才能被邀。
但每年修業時,祁帝還會邀請所有修業完成的男女參加“盛竹宴”,目的是拉攏拉攏關係,順便認認人兒,看看日後幫自己的,和自己對立的人分別是哪些。
拖拖拉拉行至山下,楚國公府的人果然已經等在了那裏,排場大得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