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夜從來都是陽光溫和的一個人，不曾對誰這樣發火，裴予歌命知雅去叫言清過來一趟，又讓知畫把馬夫叫來，將趙樂清扶到了馬車上。
“江千夜！放開！”江連晨冷然道。
裴予歌起身，披風被裹在了趙樂清身上，就露出了裴予歌蓮青色的衣裙，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慕衍遞了個眼神給暗中跟隨的未已，未已便消失在這裏。
“你把師姐害成這樣，你難道一點也不愧疚嗎——”
“這是她咎由自取。”
“江連晨！混蛋——”江千夜一拳打在江連晨的右臉頰上，江連晨險些摔倒在地，人群之中終於衝出一個女子，擋在江連晨身前，哭的梨花帶雨。
“千夜，你…你怎麼能對……怎麼能對連晨動手？”
衝出來的人就是趙素情，一身淺黃衣裙的趙素情，她轉身抬頭問道，“連晨你沒事吧？連晨……都是我，若不是我，你就不會怪樂清姐姐了…千夜也不會這樣對你！”
江連晨眸光觸及到趙素情時變得柔軟，“素素你先回去，這不關你事。”
“連晨……”
多日不見，趙素情那淒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氣質還是沒有半點更改。
“趙素情！你裝什麼可憐！我告訴你，就憑你，想進我們江家大門？不可能！”江千夜怒道，都是這個女人！迷惑了他的大哥，害得樂清師姐這麼慘！樂清師姐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卻用她自己都不齒的手段，要嫁給江連晨。江連晨不娶也罷！憑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傷害她！甚至是侮辱她！
“我……千夜，我沒有……不是我……連晨，你相信我……”趙素情臉頰上兩行清淚流淌，聲若黃鸝。
“江公子——”不待江連晨說話，裴予歌突然在所有人身後揚聲道，不知是叫江連晨還是江千夜。
裴予歌看著趙素情，輕輕笑了笑，“戲唱完了嗎？樂清師姐還等著大夫呢，這傷口不及時處理，會落疤的。”
江連晨皺眉，他一開始就不喜歡裴予歌，裴予歌長得太美，且太聰明，總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不知道是從哪方麵散發出來的。
想裴予歌這樣的女子，大概沒有幾個男子會喜歡吧，江連晨是這樣想的。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江連晨冷漠道，“毀容倒也好，免得再禍害人。”
裴予歌挑眉，女子的容貌到底有多重要不必她來告訴江連晨，她知道江連晨對趙樂清無情，現在才知道這是絕情！
“師兄覺得呢。”
“多謝小師妹提醒！”江千夜聞言趕緊去找大夫，知畫攔住了她，說知雅已經去了。
趙素情眼中的失望被裴予歌一眼瞧透，裴予歌仿佛看見了另一個秦長雪。
這次事情首尾如何裴予歌不得而知，不過一眼就瞧出了一定又是因趙素情而起。這個趙家庶女都比不得的趙素情，卻將嫡女害成這樣。
裴予歌笑得美好，心卻泛冷。她有些心疼趙素情，仿佛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