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程堇還想說話，被慕衍打斷。
“好了，歌兒，先回去把血止住。”慕衍聲音比程堇多了幾分清冽，裴予歌點點頭，在慕衍的攙扶下走在前麵。
程堇看著兩人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小師妹看樣子和慕司業很熟啊。
慕司業雖然是他們的司業，但是他卻大不了多少，他對七星班的人都報以淡漠疏遠的態度，隻叫小師妹叫歌兒……
程堇抬步跟了上去，石洞漸漸暗了下來，誰也沒看到，完全黑下來的石洞裏，有一處正幽幽地散發這綠光。
慕衍就那樣與裴予歌出現在所有人眼前，未時來時，就聽到慕衍吩咐道，“去把言清帶來。”
“是。”
屋頂上鮮紅的血變得暗紅，變得粘稠，天漸漸亮開了。夏荷將其餘人打發後，回到裴予歌的房間，裴予歌已經睡下，臉色蒼白。
而慕衍將被子一角掀開，拿出裴予歌的一隻手，掀開衣料，正見一條血痕出現在那白皙的手腕之上。
他眉頭一擰，目光緊鎖那條血痕，傷口還在流血，隻是沒有一開始那麼洶湧。他撕下了袖口的衣料，要將裴予歌的傷口纏住。
“慕司業，我來吧。”夏荷開口道，裴予歌再怎麼說也是女子，怎麼可以隨便被男人碰啊。
這慕司業平時看起來沉穩謙遜的模樣，怎麼這時候也會搞不清狀況？
“不用。你去弄點吃的吧，大家也餓了。這裏有我在。”慕衍錯開夏荷要伸過來的手，自顧自地，將一瓶藥粉倒在裴予歌的手腕上，然後又將布條纏上去，蓮青色的布條與白皙的手腕相襯，變得更加剔透。
夏荷一怔。這樣子，好像她才是外人……
明明她是女子，慕衍才是男子啊！
可慕衍動作十分溫柔，仿佛手裏的那隻手腕是無價之寶，生怕重一點就弄碎。夏荷見了，又不知如何開口，隻得退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站在外麵的程堇，他皺著眉在想事情。龐德與長安在清掃血跡，連葉曉夕也在拿著抹布擦門框上濺起來的貓血。
今日屋頂上同樣是九隻貓，死法與昨日不同，花色也不一。
這不免讓人懷疑做這一切的人的目的，已經不隻是恐嚇那麼簡單了。
“慕司業……是不是和小師妹認識？”程堇看到退出來的夏荷，突然問道，夏荷看著程堇的側影，愣了愣，又想起屋子裏慕衍那極其溫柔的動作。
應當是認識的吧。
“也許是慕司業受楚國公所托，比較照顧小師妹。”夏荷還是這樣說道，程堇現在的樣子，雙目微斂，有些落寞，看得她心中一疼。
不知道程堇在想什麼，此刻沒有一句話。夏荷又道，“師兄在想什麼呢，慕司業他在如何，也是司業啊。”
司業與授業，是不可能的，這是有違世俗綱常的。
“小師妹不會永遠在司業，明年以後，她就會離開書院。”
“我們也要離開。”
“程堇。我們必須回去。”夏荷淡淡道，一直以來，她都叫他師兄，聲音柔和，可現在，她叫他程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