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子好些了嗎？藥在外麵煎著，晚膳後就可以喝了。”葉曉夕滿目關心，裴予歌淡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髻。
然後聽到煎藥一詞，瞬間蹙了蹙眉。什麼藥？言清開的藥她不是一點沒帶嗎！裴予歌正在疑惑時，慕衍已經進來，輕笑道，“方才見你臉色不好，便請了言清公子來。”
聞言裴予歌笑容一僵……
雖然人經曆生死之後，心理承受能力會變強，人也會聰明不少，但是……
但是藥還是很苦，她喝了想反胃。就像一股烈火灼燒著舌尖一直蔓延下了腸胃。慕衍見了裴予歌有些生無可戀的表情，道，“小九長安，你們去外麵看看晚膳可好了？藥熬得如何了。”
葉曉夕自然很放心把裴予歌交給慕衍，二話不說就走了，長安卻有些遲疑，但在葉曉夕拉扯之下，也走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了裴予歌與慕衍，慕衍簡言道，“近來大祁皇宮內不太平，鄭美人身懷一子，卻無故病亡。”
“誰做的？”
“歌兒覺得呢？”慕衍笑問道，他就站在裴予歌的床前，負手而立，不知為何，裴予歌竟感覺到了一絲壓迫之感，慕衍將外麵的冷風完全隔絕，裴予歌想了想道，“是葉齊？”
“為何不是太子？”慕衍道。
裴予歌稍思，美眸中星波流轉，慕衍看得一滯，“太子手段固然狠辣，不過，事情做成這樣，還得是葉齊。”
葉齊比太子聰明不知多少。
“他也是借刀殺人。”
“表麵上是太子的人做的，其實是葉齊在暗中操控。太子固然狠辣，卻不把還未出生的嬰孩放在眼裏。葉齊……葉齊也不覺得鄭美人肚子裏的龍嗣威脅到他，不過是一句命令，便可永除後患，一勞永逸，他自然會如此。”
慕衍輕輕一笑，聲音如夏日和風，冬日清泉一樣，好聽得不像話，“歌兒當真是聰明，不如歌兒嫁給我，同我一起回白祉吧。”
“慕司業開什麼玩笑。”裴予歌立馬搖頭道，“七皇子的皇子妃，日後極可能是白祉母儀天下的皇後，七皇子怎能當做兒戲？”
“歌兒。”慕衍喚了一聲裴予歌，待裴予歌對上他的黑眸後，才認真道，“我沒有當做兒戲，奪嫡之戰凶險萬分，與其娶個擺設，不如娶歌兒還能為我謀劃幾分。”
“倘若我去了白祉，便是一普通女子，遠不如將門女子亦或是當權者的女子有用。”裴予歌分析道，若說她能幫慕衍的，除了在他身後謀劃，好像就沒有別的用了。
她的父親遠在大祁，並不能起什麼作用。
“那些我都不需要！”慕衍難得認真道，裴予歌淡淡看向他，目光柔軟。
慕衍一次又一次救她，每次都來得剛剛好。要是說佳人都喜歡救美的英雄，慕衍夠她喜歡好幾次了。但她深知自己重活一次是為了複仇。其他的她都不會去妄想。
聞言，裴予歌不語。輕輕別過頭去。慕衍見狀，才道，“歌兒，與其同一個從未謀麵的人成親，倒不如我們湊合。最起碼你我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