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歌兒運氣好啊，這樣都沒刺穿，應該是推開長安，也是那閣主也未料到的，收了收手。”
言清剛剛說完，就看到慕衍冷冷瞥他的那眼，他清清嗓子，繼續，“是歌兒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慕衍想到，似乎發生在歌兒身上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他知道裴予歌半年前經曆的劫難，這樣一個身子，還能活這麼久就已經是個奇跡。
這樣的人，是命定的貴人。
既然是命定的，便，誰也帶不走。
“她身子以後……”
“噢對，你說起來我正想告訴你，慕公子，要娶歌兒的話就要有這個準備。”
“什麼?”
“無子無後。”
……
裴予歌被帶走的第五個夜晚，終於在肚子上劇烈的疼痛中醒來，入目的是燭光跳躍，柳青的軟帳，繞著煙紅的輕紗。
“歌兒，醒了?”這聲音是……是……
“怎麼，不認識我了?不會同趙樂清一樣，失憶了吧？”噢，是言清那個欠揍的聲音，裴予歌閉了閉眼，無言。
然後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慕衍端著一碗清粥進來，“歌兒還沒醒嗎？”
“慕公子你那碗粥都熱了幾次了?都跟你說了她醒了再去煮也合適。”
言清戲謔地看著裴予歌，一臉正經道。
慕衍冷冷道，“閉嘴。”
然後將清粥放到桌上，“怎麼還沒醒，不是說——”
慕衍正習慣性地，將修長的手放到裴予歌的額頭上，剛剛放上去，就看到裴予歌睜開眼眸，那雙美眸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倏地，慕衍就紅了臉。
“咳，歌兒，你醒了。”言清的手還是不想要了吧，居然敢唬他?
“……餓。”裴予歌麵色不改，粥不是熱了好多遍?那剛剛好啊，快一點，很餓的。
言清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門，看著大雪紛飛的院子，他輕笑了笑，然後走遠。
屋子裏，慕衍喂裴予歌喝粥，突然裴予歌就出聲，“是馮氏?”
慕衍看了看快要見底的碗，堅持喂完後才，遞給她一張帕子，“你已經猜到了。”
“那些人不是想殺我，反倒是想陷害我，讓我聲名狼藉，這種事情除了馮氏還有誰會做?”
馮氏不過就是見她擋了裴月的路。
“馮氏出手豪爽，給了一萬銀兩。”早在這幾天，他就讓未時和未已查過了。
裴予歌冷笑，她們馮家一向是財大氣粗的，當初雇乞丐來毀她名譽的人，不是馮氏，那這次總該是她了吧。
說起來也是好笑，楚國公府裏的人怎麼暗算她都用同一種方法?何不直接殺了她?
現在留她一條命，她會告訴她們什麼是悔不當初的。所有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付出代價。
“你還真是不惜命。”慕衍將裴予歌扶起來時這麼說，裴予歌挑眉，“我哪裏不惜命?”
重活一次，她比誰都珍惜這一條命好嗎。
她還要找秦元複仇，沒有人可以就這樣讓她死去。
“你說呢？”
“長安不能死。”裴予歌道，“西涼皇後的嫡次子，不是被人帶走了?”
“怎麼猜到的?”
“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