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裴予歌皺了皺眉,在漆黑之中,忍痛用手推開慕衍,“你趕緊出去。”
“歌兒你剛剛醒,晚上若是有問題怎麼辦?這個地方除了我和言清,沒有其他人。”慕衍順勢坐到了一旁,沒有想要出去的樣子,裴予歌閉上眼,“什麼人想要殺長安?”
“還不太清楚,或許是西涼大皇子?”慕衍的黑眸在漆黑的夜裏,也明亮得出奇,他安靜而深沉地看著暖帳裏的人。裴予歌輕輕的呼吸聲一點一點變得均勻,慕衍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也準備換個舒服的姿勢小酣一下時,聽到她軟軟的聲音說道:“我覺得不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
慕衍來了興趣,瞥著鳳眼,問道:“那你怎麼想的?”
然後……慕衍沒有得到回答,裴予歌呼吸綿長,已經安然睡去。
慕衍:……
……
珞城書院,東苑。
大司業合上門,麵色深沉,轉身就看到了陳司業一臉焦急道,“他們……他們可是去了靜思閣的密室?”
“你把他們關進去那天不就該明白麼?”大司業目不斜視,冷淡開口,從大祁皇宮回來,陳司業就看七星班的人哪哪兒不順眼,這也罷。明明是他在金鑾殿上汙蔑自己的授業,卻弄得誰對不起他似的,處處針對,還把七星班的人一起針對。
那夜祁帝明了之後,沒有對陳司業做什麼,不過是看在珞城書院的麵子上罷了。他這個大司業的位置,是上一代司業們給的,他一直以來都是不靠譜的樣子,所以大多司業一貫都不聽他的,反倒是對陳司業多有尊敬。
念著多年同門之情,他暫且既往不咎了。可陳司業倒好,變本加厲針對七星班,他是真的不知道七星班意味著什麼??
“這可怎麼辦?折崎的事情,若是被他們知道,就一定會懷疑折崎的死因。”
大司業不回答,倒是問他,“陳師弟,你是真的不知道七星班對於我們書院來說意味著什麼?不知道他們對於我們五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大司業,那本就是你一意孤行所定下來的,七星班之中,除了夏荷哪一棵是正真好的苗子?”陳司業不以為然,“當初我們給七星班的定位是南北最強班,結果大司業往裏麵挑的都是些什麼人?”
“你不相信嗎陳師弟。”大司業半眯了眯眼眸,沒有半點平時的不正經,反而是更多的決然,“現在的七星班,將來會在五國之中大放異彩!”
“我就不明白大師兄你……”
“嘖嘖嘖,你明白了,你就是大司業了。”大司業打趣道,又變成了那個萬事不愁的大司業,他最後看了陳司業一眼,一邊笑著一邊轉身:“折崎的事他們要查,也隻能由著他們。那是事實,你有什麼辦法?”
“可是若是被知道了,書院的名譽又……”陳司業急道。
“你們對不起的不是書院的名譽,而是。”大司業背對著陳司業,那雙油膩膩的手指了指前方,陳司業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對不起的不是書院的名譽,而是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