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齊第二日本要來看裴予歌的,但祁帝偏偏在這時讓他去南都城辦案,原本這是書院難得的年休,卻被祁帝派去辦案,葉齊除了無奈之外,倒沒有其他想法。隻是感歎失去了探望小師妹的機會。

說起來也是奇怪,南都那邊一向安定,可近日卻不太安寧。南都的官員向來清廉,前些日子卻出現暴民,與當地官員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那兒的官員死死傷傷,如今南都已然大亂。

此事說大很大,說小也小,不過一旦觸及到百姓的事情,祁帝都十分重視,所以他派去了老四。

……

裴予歌在宮中養病是祁帝特許了的,皇後象征性地派人送來了些東西,人都沒有來過,葉曉夕卻是整日往這裏跑,當然不是往那金殿的側殿跑,祁帝命人將裴予歌換了一個寢宮,地處不錯,陽光通透。

劉太醫是主要負責裴予歌病情的禦醫,言清被慕衍帶到宮中,隻是旁人也不知道,隻當是個護衛。言清一邊煮著藥,一邊納悶:“你說,歌兒身子那麼差,還一次又一次受傷,結果還能活下來——”

“你說這奇不奇怪??”

“不奇怪。”葉曉夕扔下蒲扇道,“姐姐善良,不該死。自然不會有事。”言清輕笑,拿起那蒲扇,果然是宮中的東西,瞧瞧,這個蒲扇,用的葉子乃是最佳,那扇柄上所吊的吊墜,紅繩纏著金絲,白瓷珠子一串,紅瑪瑙一顆。

長長的穗子已然有些髒。

“奇怪奇怪——歌兒本身就是一個謎啊——”言清也不顧自己一身白衣,席地而坐,撿起蒲扇,開始對著爐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嘴裏不知道在感歎什麼,葉曉夕是真的覺得和這個言清說話有些無聊,奈何裴予歌已經睡著,她皺著眉問道:“你說什麼謎啊?”

言情笑而不語,葉曉夕便非要問個究竟,“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九公主,您哪兒看出來我發現了什麼啊?我能發現什麼?”言清好笑道,這九公主,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女娃,可是卻聰明得很,他搖了搖頭,繼續扇著蒲扇。葉曉夕不悅,伸出小手在他的腰上狠狠一掐,疼得言清齜牙咧嘴,他扔下蒲扇:“九公主,您想幹什麼呀?”

“你是不是瞞著什麼關於姐姐的事情?”葉曉夕直接問道,一雙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言清,言清坐在地上,剛剛好和她一個高度,他終於卸下那笑臉,想了想道:“九公主還是少知道得好。”

少知道?姐姐的事情她不能不知道!“你且說!”

言清用抹布包著打開熬藥的蓋子,一股濃濃的藥味飄搖上來,熱氣騰騰,葉曉夕皺著眉趕緊捂住了鼻子,言清卻麵不改色,這些草藥幾乎從他一出生就接觸,他早已習慣了,“這事我也是近日才發現的,歌兒身子一直這樣孱弱,生命力卻極有韌性,昨夜我正好看到換下來的紗布上的血跡顏色有些奇怪,將紗布放於熱水之中煮,卻發現水變成了暗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