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漓勾唇道:“自我來了書院一直未曾回家,這次我估摸著回趟家裏。”一提到家,葉齊本以為妺漓是很開心的,結果他朝妺漓看去時,卻見妺漓勾著唇,眼中是一片冰冷。
看來妺漓師姐不太喜歡回家啊。
“妺漓師姐,你日後定能參加南北之爭,若是這期間歸家,倒是占不到先機。”葉齊溫和笑道,妺漓何等聰明?她明白方才是她失態,露出了對那個地方的厭惡,而葉齊為了安慰她這樣說。
她這個師弟啊,就是心好重情義,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皇帝?她恢複了如常的臉色,垂著眼眸道:“師弟啊,你定是要留在大祁的吧?”
“嗯,之前南都的事情並未徹底解決,隻是先回來複命,這次下山,我會去那兒將事情徹底解決。”葉齊皺眉道,南都的事情說起來很詭異,他去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暴民一個比一個看起來溫良,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那些官員又是真真的死了,其他人也看到了他們砍人。
卻說審問之時,那些暴民個個都喊冤枉,問他們如何冤枉,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於是他將斬首的日子推後,秋後處決,給了他辦案的時間,恰好這段時間就可以去。
“你對這事倒是一絲不苟。”
“百姓的事情就是皇室的事情。”葉齊道,妺漓目光微閃,葉齊能做的是盛世的帝王,可是現在是亂世,五國蠢蠢欲動,隻要有個契機,便一觸即發。
“嗯……師弟,你不可能不知道如今五國的形式,我聽聞西涼與大吳已有局部交戰了,樓湮與白祉在五國之中尚且算弱勢一些,倒是沒有太大的異動,而大祁獨占鼇頭,也沒有人敢動。隻是祁帝上次派往西涼的使臣斷了一隻腿,西涼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這些種種,都暗示著五國的動向。
葉齊麵色也變得嚴肅,“這我也明白,不過這一年也不會有太多變數,若說變數,我們這一年的授業出去之後,為各國效力,恐怕會使局麵激化。”
妺漓點頭,就如她,她日後是一定要插手政治的,不要看大家現在玩得開心小打小鬧的,可是出了書院,再見麵可能就是在戰場上。
最諷刺的是,你可能會在臨死的時候說,師兄,你還是沒變。
或者看著曾經的同窗被絞死在大街上。
雖說書院裏的競爭很強烈,可是最強烈的還是出了書院之後,同窗還是同窗,隻是多了一個身份,那就是敵人。
“局麵激化卻也無妨,小師妹他們若是出來了,這戰爭恐怕就是要起來了。”妺漓言道,葉齊轉頭看向裴予歌,有些疑惑,“妺漓師姐為何這樣說?小師妹雖然有些不同,卻也不至於……況且她是我們大祁的縣主,大祁目前是不主張戰爭的。”
妺漓搖頭,“師弟,你想得太簡單,你以為大司業這個七星班都是什麼人?那南院個個瞧不起七星班,其實七星班是最有能力改變動向的人。為何大司業不將七星班設在即將出山的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