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死了,帶著一臉不甘與恐懼的神色,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廣場。
眾人臉上卻絲毫沒有同情之色,反倒是充滿熱切的期待。
因為,隨著這一場比試結束,便意味著,最終的一場比試,終於要開始了。
截止到目前,青丘丹師公會,四戰全勝!
隻要再拿下一局,那便會真正扭轉了局麵,也徹底改寫了青丘的曆史。
眾人的視線,在兩個公會主帥之間來回跳動。
起初,大家隻是以為,這少年是因為已經不在乎結果,所以表現的無欲無求,一臉淡然。
但到了此刻,他們卻真正的明白,少年之所以這麼做,那是人家成竹在胸。
而反觀任衝這邊,從一開始的氣焰囂張,再到後來的些許惱怒,再到看到秦風出場的一臉得意,而現在,卻隻剩下一副慌張的神色。
單論兩者氣度,任衝便被那少年,甩出了好幾條街。
楊傑與李純元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抹一絲喜色。
尤其對數字極為敏感的李純元已經手指微動,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敲點點,開始計算這一次等到收盤時,他李家的最終收益。
而楊傑則是考慮等到比試結束之後,如何勸說秦風去楊家,再給兒子瞧瞧病情。
場上的各大家族,也由原來的觀望態度,轉換為麵帶微笑地看著秦風,想著接下來如何和蘇家打好關係。
既然沒有超越蘇家的實力,那也絕不能成為蘇家的敵人。
至於原本就屬於陳家陣營的那幾個家族,眾人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他們對宮廷丹師這邊還抱著一絲希望,如果能因為這件事情,讓秦風的名譽掃地,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趙震一路小跑地端著一杯熱茶遞了過來,臉上紅彤彤的,顯得極為興奮。
這一次的較量,與其說是一場比試,更像是一場無形的戰爭,可以讓他去回味消化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在經過趙思易的講解,他更明白了秦風每一處的用心。
第一場比試,是讓李香禪向老一輩丹師致敬。
第二場比試,是讓弟子對弟子,快意恩仇。
第四場比試,是讓那女子了斷自己的恩怨。
想來,這第五場也一定另有深意,隻是一時間,憑著他的小腦袋瓜,還猜不出來。
望著一臉虔誠的趙震,秦風點了點頭,將茶杯接了過來。
趙震臉上立馬一喜,不漏痕跡地站在了秦風身後,胸膛挺得高高的,一副驕傲的神情。
瞧見這一幕,趙思易暗中苦笑,這小子對秦風也太崇拜了吧!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說之前,他拉攏秦風,抬高蘇家隻是單純地為了抵抗陳家的話,那麼此時,他便是真正欣賞起來這個少年了。
而且最讓他放心的是,他已經看得出來,這少年誌不在此,一個小小的青丘,或許也沒被他放在眼裏。
這樣一來,他便不用擔心會有第二個“陳家”的出現。
至於這宮廷丹師這邊解散,他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因為,這個所謂“宮廷”丹師公會可從來不是指的他青丘宮廷,而是天狐北域的宮廷。
實際上,在天狐北域的所有國家國度,都有這樣一個組織。
他們都駐紮在皇宮之內,名義上,是一個丹師公會,做著丹藥的買賣,實際上,卻是為了替天狐北域的域主,監視各國皇室。
如果能趁此機會,一舉拔除,那對於他青丘皇室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畢竟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
趙思易輕輕咳了一聲,衝著任衝緩緩說道:
“前四場比試已經結束,下麵就請任殿主準備第五場比試吧!”
望著眾人投來的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任衝心中一狠,想道:
“既然事情到了地步,我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雖然和我預想的場麵有些出入,不過那又如何?
即便你夜尋沒有中毒,我任衝也不是拚不過你!
大家都是二階丹師,誰怕誰啊!”
想到這裏,任衝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再次變得冷靜起來,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自己這邊並非沒有希望,隻要擊敗了夜尋,這一場的勝利還是會屬於他們!
“小子,沒想到我還真看走眼了,隻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麼?嗬,那夜尋的實力如何,你比誰都清楚,想要贏我任衝,下輩子吧!”
說著,他大袖一揮,昂首闊步地朝廣場走去。
秦風冷冷瞥了他一眼,旋即手指輕輕一彈,一顆丹石便朝著空中飛去,接著亮起一片刺眼的目光。
等到白光消失,一道人影從空中飛了過來,同時帶著一陣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