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謝婠一早起來,容殊已經做好了早膳。
雖然隻是簡單的早膳,但那粥熬得綿軟稠滑,甚合謝婠的心意。
緋衣看著一旁正給謝婠默默添粥的容大公子,感歎道:“從前跟著師父學醫,師父做的飯菜也甚是難吃,也沒見得你給我和師父做回飯菜。”
容殊淡淡道:“你若是吃完了,就走吧。”
緋衣:“......”
謝婠從粥碗裏,抬起頭,揚聲道:“我也去。”
容殊掃了她一眼,她嗬嗬笑了兩聲:“你留我一人在家,不怕我紅杏出牆嗎?”
容殊抿著唇,似笑非笑:“容謝兩家的婚事,是皇上禦賜的,按南楚律法,你我若是不能完婚,便是欺君罔上,藐視皇權的大罪,輕則發配流放,重則滿門盡誅,難道你不知嗎?”
謝婠訥訥地閉嘴了。
她重新端起粥碗,默默地喝著粥。
容殊滿意地笑了笑,帶著緋衣出去,給村民診病。
臨走前,緋衣還挑著眉梢,對著謝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雖然謝婠覺得緋衣這人隻會吵架沒有腦子,但以防他作妖,還是派了月見盯緊他。
隻不過,一個人在家裏,實在是無聊,好不容易熬了一天,等到了夜間,謝婠決定找容殊好好談一談。
容殊穿著單衣,床榻上已鋪好了被子,像是要準備睡覺了。
謝婠想了沒想,便踢了鞋,爬上他的床榻。
她笑得一臉的猥瑣:“我有事找你商量。”
容殊拿著一本醫書,坐在桌案旁,撐著頭,默默翻看:“何事?”
謝婠往床榻裏側挪了挪,說道:“夜裏天涼,你還是上來吧。”
容殊翻著醫書,淡淡道:“到底何事?”
“今夜,就算你我同榻而眠,你也不吃虧,你裝什麼正經?”
“說完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你就大聲說出來。”
容殊撐著腮,低首翻閱醫書,並沒有理她。
謝婠撇撇嘴,跳下床榻,也坐在桌案邊,往容殊的身邊湊了湊。
“我知道你喜歡看書,所以,給你帶了本我私人珍藏的孤本。”謝婠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到容殊麵前,“明日你帶我一起出門,好不好?”
容殊淡淡掃了一眼麵前的書冊,想起兩人初見的時候,她就送了兩本春宮圖給自己。
容殊靜若深潭的眸子微微帶著笑:“這也是皇上禦賜的?”
謝婠驕傲地點了點頭,還體貼地翻開那本春宮圖,準備給他講解一下裏麵的精彩內容。
容殊已淡淡開口:“平時,你送禮,都是送春宮圖?”
“也不是,長得好看的公子,我才送。”
容殊拿起春宮圖翻閱起來,半眯著眸子:“你都送過誰春宮圖,說說看。”
謝婠虎軀一震,訕笑著,立刻改口道:“隻送了你一人,沒別人了。”
“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榻,又送我春宮圖,說什麼明日想與我一同出門,其實,”容殊頓了頓,傾身湊近她的時候,唇角微勾,“你是想勾引我吧?”
鼻息間,全是他清雅的氣息,謝婠看著他精致高華的眉眼,一時間,心跳得飛快。
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容殊。”
容殊看著她。
謝婠咽了咽口水,緩緩湊近他:“春宮圖博大精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研究,我怕你看不懂。”
容殊眸色一沉,驀地合上書冊,“啪”地一聲,摔在了謝婠的臉上:“出去。”
謝婠:“......”
容大公子不但拒絕了她,還打了她,莫不是害羞了?
想通這一點後,謝婠咧著嘴笑,一臉“我懂的”的猥瑣表情:“你一個人克製一點,千萬別太傷身,要是不舉了......”
容殊眉梢一挑,臉色很不好看。
謝婠頓了頓,十分通情達理地說道:“你長得這麼好看,就算不舉,我也不會退婚的,隻是我們容家就絕後了,你信我,我真的不會嫌棄你,真的真的。”
容殊:“......”